劉媽和桑兒、穗兒站在鬱怡歆的房門外,離的不遠但也不近,最起碼這個距離誰都不可能聽到屋子裡的人說了些什麼。
沒過多久,房門開啟,鬱蘭澤臉色平靜地走了出來。
“小姐!”
穗兒連忙迎了上去。
“回去。”
鬱蘭澤看都沒看她一眼,甩了甩袖子大步離去,嘴裡吐出了兩個略帶火氣的字來。
穗兒伺候她這麼久了,一眼便看得出來她現在看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實際上卻是一肚子的火氣,自然不想去觸黴頭。
她乖乖地跟在鬱蘭澤身後,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鬱怡歆的房門,心中翻起了一些波瀾,不知道那位向來膽小懦弱的三小姐,到底和自家小姐說了些什麼。
劉媽和桑兒見鬱蘭澤和穗兒走了,連忙也進了屋,看到自家小姐好好地坐在床上唇角含笑的樣子,一起鬆了口氣。
“小姐,你沒事兒吧?”
桑兒有些沉不住氣,總覺得自家小姐會受欺負。
鬱怡歆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能有什麼事兒。好了,一會兒三妹妹那邊會送東西過來,我有事要讓你們去做。”
送東西?
送什麼東西過來?
劉媽和桑兒都有些奇怪,有心想問問,看到鬱怡歆張嘴打了個哈欠似是有些乏了的樣子,便都沒開口,只伺候著讓她躺下歇著,畢竟,她還病著呢。
鬱怡歆躺下沒多久便睡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桑兒見她醒來,把熬好的湯藥端了過來。
鬱怡歆聞著那藥味兒便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接過藥碗閉著氣一口把藥喝的乾乾淨淨,這乾脆爽快的模樣,將端著水站在床邊兒的桑兒看的是目瞪口呆。
鬱怡歆看到她這驚呆了的樣子,心中苦笑。
她生來怕苦,生了病喝藥總是艱難無比,小時候沒有蜜餞之類的東西輔助,也必得讓桑兒端了溫開水在一邊候著,喝一口藥,倒要兩口溫開水來送服。
後來條件好了,喝藥的時候也有蜜餞可以吃了,可她卻因厭惡湯藥的味道往往喝上一兩口便再也不喝了。
那時的她已頗有威儀,便是劉媽和桑兒有時也勸不得她。
待到後來,封修然發現了她這個毛病,狠狠收拾了她幾次後,她才學會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喝藥。
鬱怡歆將空碗遞給桑兒,接過她手裡的溫開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將水吐回碗裡後,又取了帕子擦了擦嘴,這才問道:“劉媽呢?”
“劉媽被夫人叫去了。說是夫人知道小姐醒了便叫了劉媽去問話。”
桑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忽又想起件事來,高興地道:“小姐,三小姐真的讓人送了東西過來了,一匹煙雲紗,還有一匹天香絹。”
她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又在裙子上擦了擦手,這才走到旁邊的桌子前,將放在上面的兩匹紅色布料抱起拿給鬱怡歆看。
“小姐快看,這顏色多鮮亮,就算大小姐那裡都少見,三小姐竟捨得給各送過來一匹!”
鬱怡歆笑了笑,倒不像桑兒那般興奮。
前世的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這的確是難得的好東西,但是現在的她卻早已不會將這點東西放在眼中了。
如果不是必要,她也不會開這個口,可誰讓現在的她除了一個飽經風霜的靈魂之外,仍然是一窮二白呢。
這兩匹布料,是她從鬱蘭澤那裡敲詐來的,因為她要開始為自己的將來謀劃了。
前世,她剛及笄便嫁了人,那人雖然對她不起,娶她也只是為了攀上侍郎府,與她並無半分情意。
可到底,也算給了她自由,讓她吃喝不愁,讓她可以做她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