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東西,小子,但是不夠!”
修天鯨終於擺出搏命的姿勢,是把時逢燕當成了平等的對手來戰。
築基二階與練氣十階的平等對戰,聽起來很荒唐。而且這位築基二階在整個小階段的修士中也稱得上是一流,聽起來更是不可思議。
時逢燕知道若是硬碰硬根本走不過五招,擦擦嘴角的血,抹在衣服上,張開神識準備應敵。
他不是要與修天鯨規規矩矩地交手然後你死我活,他要儘量拖延時間。
今夜天朗氣清,星光從被削去了頂的樹中間狠狠刺入時逢燕頭頂,時逢燕感受到身體裡被啟用的血肉在瘋狂修補著傷勢,滿不在乎地朝修天鯨擺了個挑釁的手勢。
修天鯨這傢伙,看似平靜,實則比誰都要暴躁。之前一口一個小子,本以為可以輕鬆拿下再狠狠羞辱,最後把人偷偷帶走,偽造一個畏罪潛逃,但是自己卻在他手裡吃了一個大虧。
修天鯨的心境已經如海潮般狂亂了。
修天鯨身形暴射,幾乎是幾步路就來到時逢燕面前,但是時逢燕卻絲毫不慌,因為修天鯨的速度雖快,但是自己神識捕捉得更快,立刻施展出蝴蝶步向後踏行。
修天鯨見總是隔著些距離,索性不追,站在原地,猛然回身,將拳勁推向顏雯珏倒下的地方。
時逢燕見狀立刻射出一根毒針,刺入修天鯨後腰的傷口中。
至於顏雯珏,自己救不下,若是吉人有天相,還可以撿半條命。
那強大的真氣波沒有打在顏雯珏身上。
千鈞一髮之際,顏雯珏身上升起了一道金色光芒,流轉成球形,將顏雯珏包裹住,抵擋下這一擊。
“什麼?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修天鯨後腰一陣麻熱,蛛毒滲入血液,在他要運功逼出毒液時,又因為一心多用被時逢燕的蛛絲纏在脖子上。
修天鯨一聲怒吼,兩手抓住那蛛絲,渾身用力,反將時逢燕甩出去。時逢燕急忙在空中扯出蛛絲黏在樹幹上,但還是摔在石頭上,後背一陣悶疼,血氣又一次上湧,頭也昏昏沉沉。
不過修天鯨也不好受,這蛛毒可是他師叔柔毒也夢寐以求的東西,其強力程度自然不必多說,時逢燕若不是已經煉化了本體的獸魂,早就成了冢中枯骨。
修天鯨只覺得自己半邊身體也開始發熱,甚至開始打寒戰,急忙開始調息,但是又猛然感覺到寒意刺來,不得不運功抵擋顏雯珏的進攻,向顏雯珏襲來的地方拍出一掌,卻只拍飛了一柄匕首。
顏雯珏則是立刻出現在修天鯨身側,匕首狠狠扎進他的後背。雖然立刻被修天鯨甩掉,但是這一擊讓修天鯨雪上加霜。
顏雯珏其實受傷不輕,剛才那致命一擊是自己捏碎了保命的裹甲符才堪堪護住一條姓名,不然此刻已經東一塊西一塊了。
當然,顏雯珏也不是什麼不受寵的公主,她是綺貴妃的幼女,綺貴妃名為白香綺,是白家女,當初皇帝以娶妻之禮迎娶白香綺,白香綺不負眾望,生育了兩女一子,其子顏皓威已經拜入紫陽仙宗,前途無量。
而顏雯珏與姐姐顏雯靜年齡差了十四歲,若是按照凡人的標準,這是中年得子,自然應當捧著。但是顏皇實力高深,自然不會因此偏愛顏雯珏,他是因為白香綺和她身後的白家偏愛顏雯珏。
因此才會給她一些貴重玩意保命,也因此由著她學一些刺殺隱匿的本事。
反正又傷不了自己這個父皇。
顏雯珏現在有些吃力,時逢燕那邊還沒動靜,若是被修天鯨發現了自己的計劃,那就是前功盡棄!
所以必須拖住,自己的須彌袋裡還有幾張裹甲符,自己這麼多年攢著的,現在也該用了。
顏雯珏再一次隱入夜色,小心翼翼地避開光線,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