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這事,不上稱便是鴻毛,上了稱能達千斤。
“無視尊威”、“蓄意詆譭”、“不敬掌門”、“暗生反骨”,一條謠言引發的鏈條就這麼串起來,進而把造謠者引入絕境。
自然,那開賭局的也是如此。
李青眸不僅實力強,這心思也毒辣,幾句話把這幾頂大帽子往那設局者頭上一扣,不由得他不老實交代。
引線終究是連在了高洪慶身上。那名築基二階的弟子名叫高磊,是高洪慶的心腹之一。
高洪慶本以為自己這次突破,拿下時逢燕是十拿九穩,可高洪基根本只是拿劣等品糊弄自己,這下不僅沒能真正突破,還丟盡了人。眼看著這戰火要燒到自己身上,急忙看向高處看臺,自己在最下面的演武場,根本看不見高洪基的影子。
高洪基從不過問他的事,但是絕對心知肚明,既然默許,便是承認。
可是很遺憾,疑罪當從無,所以高洪基高枕無憂,而他高洪慶則要承受所有。
一條條線索指向高洪慶的小團體,連鄭丹英長老看向高洪基的眼神都發生了一些變化,似乎是在審視這兩兄弟會不會有什麼血脈上的共同點。
“李青眸,你這是從哪找來的雜技團,竟然汙衊到我頭上來了。”高洪基知道再不說話就要引火燒身了,便主動開口質疑起來。
“哦,這位自稱‘百事達’的雜役弟子如此有名,歷代埋骨臺、演武場,都有他擺著攤子開賭局,你說這是我請來的?”李青眸眼裡的傲氣藏不住,絲毫沒有給高洪基臉面。
“誰知道是不是你收買的,還是說你可以拿出證據來?”
“旁邊這位築基二階的內門弟子,已經驗明身份,正是你族弟高洪慶手下的一條狗,並且他也承認,在十日前收取了八枚靈石為賭局攤子保駕護航。”李青眸嗤笑一聲,繼續補充道:“我已經委託功德堂的長老去搜查了。”
“就算如此,你剛才所說的也只是猜測,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我族弟高洪慶主使了這謠言的散播。”
“是嗎,世間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高洪慶剛要和時逢燕對鬥,便有了時逢燕與少宗主的謠傳,而偏偏支援這謠傳的賭局旁還有高洪慶的手下護航。”李青眸眯起眼睛,死死盯住高洪基。
高洪基背後一涼,但依舊泰然自若地說道:“那隻能說明,這兩人互相勾結,為了謀利,不擇手段,竟然造謠生事,理當按照門規處置!至於我族弟,他剛剛突破,修為尚且不穩,怎麼可能有這種閒心惹事?”
“沒有閒心?他當初搶我銀兩時可不是剛剛突破的模樣!”付佳禾聲淚俱下,不知道是委屈多一點,還是沒賺到錢的可惜多一點。
“搶銀子……”高洪基眼神凌厲起來,不耐煩的嘖聲。“真是廢物,銀子這等俗物你也貪得無厭,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高洪慶見高洪基將皮球踢給自己,也明白這是讓他自生自滅,這下沒了幫扶,自己只能最大程度地撇清關係了。
“我當日搶付姑娘的銀子,是因為我驕傲自大,以為穩穩拿下這場了,所以一時失了心,求付姑娘開恩,放我一馬!”隨後便是“通通”的叩頭聲,撞得額頭一片血。
“可是……可是我後來又聽說,時逢燕他和少……時逢燕有靠山,所以就收斂許多,結果被這個高磊聽去,覺得是個賺錢的機會,因此設局,坑騙大家。是我管教無法,我該罰、認罰!”
高洪慶算是能忍,又是砰砰磕頭。
李青眸卻不管高洪慶,只盯著高洪基。
“高洪基,這高洪慶是你族弟,你這算不算是教弟無方,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嘖,李青眸,你什麼意思,明著說好了。”
“今日這場戰,本來是要給新入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