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貴妃,吏部侍郎……這些字彙聚到一起,讓他深刻地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他才不稀罕蕭煜畫的大餅,只想保住自家長姐不被帶走。
憋著一腔怒火回到家中,僕人鍾氏攔住了他,說大人們在屋裡商事,勿要去打擾。
沈旭冷靜下來,試探問:“姐夫和姻伯都在?”
鍾氏點頭,“都在裡頭的。”
沈旭看了一眼正房那邊,把物什交給鍾氏,隨後進了自己的房裡。
正房裡的氣氛沉悶,吳閱一直跪在地上,沈方哲一臉無言。
吳安雄負荊請罪,為了孽子體面全無,他的那份實誠還是令夫妻倆動容。
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有些傷害已經促成,做父母的也無能為力。
“事已至此,往後惠娘願不願意與致遠走下去,我們做不了主。”
吳安雄忙道:“那是孩子們的選擇,畢竟往後的日子要靠他們自己去過,不管惠娘做出何種抉擇,吳家絕無半點怨言。”
趙氏道:“親家明白就好。”
吳安雄:“此事罪在我兒,是他壞了姻緣,也罪在我身,是我教子無方,實在無顏面見二位。
“可是那蕭四郎豺狼虎豹之人,斷不可把惠娘交予他,如今已成大錯,不能一錯再錯。”
對於保住沈映蓉這個觀點,雙方是達成一致的。
吳安雄豁出老臉負荊請罪的態度令沈家願意給他體面,先暫且協作把蕭煜應付走再說。
父子在正房裡敘了許久,屋裡的沈旭時不時探頭觀望,只覺心神不寧。
之後過了兩刻鐘,他們才出來了。
趙氏客氣留他們用午飯,吳安雄要回去處事,沈方哲知道他要面子,倒也沒有挽留。
待吳家父子離去後,沈旭才出來了。
趙氏面色凝重,沈旭上前道:“阿孃,我有事要問你。”
趙氏皺眉,沈旭把她拉進屋,說道:“方才蕭四郎尋到我,說起阿姐的事。”
此話一出,趙氏吃驚不已,心驚膽戰道:“他何時尋到你的?”
沈旭當即把蕭煜跟他說的那些話敘說一番,聽得她眼皮子狂跳不已。
不一會兒沈方哲進屋來,得知蕭煜找上門,臉色都變了。
沈旭嚴肅道:“他親口與我說的,鐵了心要帶阿姐走,就算吳家要護她,他自有法子強拆這樁婚。”
趙氏只覺得天都塌了,滿面愁容道:“天老爺啊,我沈家究竟造了什麼孽,竟招惹上這等無賴狂徒!”
沈方哲鎮定道:“那混小子還要不要國公府的臉面了?”
沈旭埋汰道:“他那臉皮比城牆還厚,爹不能拿常人的那一套去對付。”又道,“上次蕭府宴請,其目的就是為了引阿姐前去,只怕是早就把阿姐盯上的。”
趙氏心急如焚道:“那可如何是好?
“我們沈家無權無勢,離京又遠,如何能護得住惠娘?”
沈方哲緊皺眉頭來回踱步。
面對強權,縱使他有功名在身,也是一點法子都使不出來。
趙氏病急亂投醫道:“不若把惠娘藏起來?”
沈方哲無奈道:“藏起來有何用?只要沈吳兩家還要在江玉縣立足,蕭府就有千萬種法子逼我們把人交出去。”
趙氏:“那可怎麼辦啊?”
沈方哲:“你稍安勿躁,什麼時候同惠娘商量商量,總會想出法子躲過這一劫。”
沈旭忽然問道:“爹,倘若阿姐真被蕭四郎帶走,京中……可有幫襯?
“我是說萬一,萬一阿姐被他帶走的話,京中可有活路?”
沈方哲沉默,隔了許久才道:“俗話說人走茶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