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貪圖榮華的女郎,你非得把她圈在京城,遲早得出事。
“依我之見,她既然已經處心積慮離京,四郎就放她一條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條生路。
“你莫要忘了,自個兒挨的那四十八杖,就是你大母的態度,也是蕭家的態度,四郎怎麼還不明白呢?”
蕭煜冷靜道:“既然都捱了,總不能白挨,我若就此罷手,豈不是白捱了一頓打?”
趙三郎:“……”
蕭煜:“我沒瘋,我頭腦很清醒,也明白三郎的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不需要講道理。
“你若與父輩講道理,他們永遠都是禮義廉恥的那套,用權威告訴你什麼是道理。
“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討個媳婦兒不能討自己喜歡的,非得按他們的意願,大家都歡喜,唯獨自己不歡喜?
“你說沈氏與我不是一條道兒的人,我們都沒有正兒八經走到一起,怎麼就斷定不是一路人?
“就算她要回絕我,我也要當面問清楚,而不是偷偷摸摸跑了,讓我一地雞毛,滿地狼藉。
“我不甘心,如果阻礙我們的是門戶,那就屏棄門戶。
“我想讓她評判的不是我的背景,而是我蕭煜這個人。就算她要回絕,我也得親耳聽她拒絕,徹底死了這條心。
“若不然,這道坎我過不去。就算今日自我麻痺淡忘了,日後想起此事,總會如鯁在喉。
“三郎你我打小廝混在一起,算是我求你了,沈氏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是把她當做正妻去看待的,如若不然,何苦這番折騰?”
那時他說話的態度難得的正經誠懇,趙三郎沒好氣戳他的腦門子,“執迷不悟。”
蕭煜又費了好一番口舌,趙三郎才勉強應允下來。
把事先準備好的信函塞進趙三郎手裡,蕭煜再三叮囑,t切莫強迫沈映蓉主僕,只拖住她們,等到他親自前來面見即可。
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他都想親自見一見沈映蓉,把這事掰扯清楚。
趙三郎知曉他的脾性,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撞南牆不回頭,便讓他去撞一撞好了,知道疼了,自會回頭。
也虧得結了這麼一個兄弟,趙三郎回去安頓一番,跟家裡頭說自己要去莊子待一陣子,領著家奴出了門。
他並不清楚沈映蓉她們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索性和家奴分開追攔,他走陸路,家奴走水路。
當初沈映蓉從宜州進京走水路耽擱了兩月,走陸路則還要遠些,她怕蕭煜追來,故意走陸路兜圈子。
最初忙著出京畿,她們馬不停蹄。
入到齊州地界後,便稍稍放慢了速度,因為馬車顛簸實在吃不消。
算起來她離京已經有二十日了,沈映蓉並不怎麼擔憂,因為是蕭老夫人放她走的,蕭家定會想法子拖住蕭煜,不讓他再生事端。
春日一片生機勃勃,鍾家的李二郎行事穩重,沿途都很順利。
他們多數是白日趕路,晚上則歇在官道上的客棧裡,若是太偏,就進村落借宿。
現在世道太平,一路過來倒也沒有遇到盜匪。
沈映蓉主僕衣著樸素,皆是農婦裝扮,臉上甚至還化了妝,平平無奇。
興許是老天有意促成這樁姻緣,按說她們都跑了這麼遠,趙三郎未必能碰得到。
不曾想,他快馬加鞭,沿官道日夜兼程。在沈映蓉她們入到青州時,竟然錯過了,比她們跑得還遠。
當時趙三郎騎快馬進入青州,已經是沈映蓉她們離京的一個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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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郎也沒料到自己跑得太快,以至於錯過。
他接連跑了十幾日,也喊吃不消,便在官道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