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庭軍還有半個月就13歲了,自他有記憶起跟爸爸在一起的回憶少得簡直可憐,一起過年的次數更是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媽媽從小就跟他說爸爸是為了保衛國家所以才不能回來,他是光榮的軍人,是全家的榮耀,是英雄。
伍庭軍也這麼覺得,擁有一個英雄爸爸他很開心。只是被別的小朋友說他沒爸爸,家長會只有媽媽來,看見別的孩子騎在爸爸肩頭的時候,他會很想爸爸。
那一年生日,他太想爸爸了,許下了一個願望,他想讓爸爸能陪他久一點。
老天可能聽見了他的願望,爸爸回來了,可是也受傷了。
時隔一年伍庭軍再次見到伍賀州,他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
那個總會笑著把他摟進懷裡的爸爸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眼睛緊緊閉著。
從那之後愛笑的媽媽總會哭,爺爺奶奶也總是皺著眉頭。
“我爸爸沒回來之前我好想他,可是他是受傷了才回來的。”伍庭軍腦袋上的頭髮都蔫了:“我剛剛又聽到我爸爸媽媽吵架了,我爸爸還是不想做手術,他們以為我聽不懂,但是我明白。”
他不是小學生了,他已經是初中生了,可他們還把自己當小孩兒。
“爸爸是因為我才不做手術的,他覺得要留錢給我讀書。”
林常安拍拍小夥伴的肩膀:“不要這麼樣,叔叔肯定是有別的考慮,做手術我聽說可疼了,叔叔肯定也怕疼。”
伍庭軍突然問:“小安,是不是我許的願望不對,所以爸爸才會受傷?我要是不那麼想他,他就能一直好好的了。”
林常安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
“叔叔會受傷是因為壞人,怎麼會是你的問題。”他小小聲,一本正經地說:“而且咱們要相信科學,如果許願有用的話那我的願望怎麼從來沒有實現過。”
伍庭軍也不沮喪了,注意力被轉移,一臉好奇地看著林常安:“你有願望,我怎麼不知道?”
兩人是門對門一起長大的,從幼兒園到現在中學都是一個班的竹馬,對方屁股一撅都知道要放什麼屁的熟悉程度。
而林常安打小就是個悶葫蘆,半棍子敲不出一個屁的,也就伍庭軍能跟他聊得上。
可兩人都這麼熟了,伍庭軍從來沒聽說過林常安有什麼願望沒有實現。
“好啊你小子現在連我都瞞著了,你是不是暗戀坐你前排的兮兮?!我就說你天天下課聊天那麼勤快”
林常安趕忙打斷他:“不是!我們只是在討論數學題,你不能亂說。我媽媽說了這時候談戀愛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不能早戀,你別瞎猜了。”
“況且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管用了。”
伍庭軍哼了一聲:“你剛剛還讓我相信科學嘞。”
林常安不說話了,閉著嘴巴把手邊的野草揪得稀爛。
兩個半大孩子就這麼蹲在田坎上,像兩個大蘑菇似的。過了會兒兩人莫名其妙開始玩你擠我,我擠你的遊戲。
煩惱在這藍天白雲,碧綠田野裡消散。
林知意扛著鋤頭準備到田裡除草的時候就看到這兩朵‘蘑菇’蹲在田坎邊上,一搖一晃的。
田坎還是有點高度的,摔到屁股肉疼一會兒就好,就怕摔到腦袋。
這倆孩子一看就是外地來玩的遊客的孩子,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
隨即她揚聲喊道:“誒,那邊的倆小孩兒,別蹲田坎上玩,小心腳滑摔下去。”
倆蘑菇齊刷刷朝聲音方向看去,是個年輕的姐姐,穿著桃山村的服飾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這兒的村民。
伍庭軍性格外向些,也不害怕,扯著嗓子回道:“知道了姐姐!”
說完站起身,順帶著還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