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病痛之下,人心難免焦慮,但請相信,醫者之心,皆願普度眾生,無分先後。
我之所以在此刻稍作停頓,實則是因體力與精力的極限所致,非是不願繼續救治。醫者亦是人,亦需休息以恢復。”
陸小浩道:“不過你們爭論這些時間,我也休息好了,現在就為你醫治。”
“小浩神醫,像他這種人,你還救他作甚?”
鍾毅不解,若是以他的性格,必然不會救治這等心胸狹隘之人。
這種人只會為自己著想,從未想過他人之苦。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身染瘧疾,急心可解。”
陸小浩說完,便給男子施針。
次日天明。
陸小浩看著這些面色好轉的村民道。
“諸位雖有好轉,但依舊仍需服用湯藥,我們從醫館帶下的草藥有限,大家些許日子去梵音寺那裡拿些便可。”
“小浩神醫,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嗎?”
一眾村民齊齊看向陸小浩等人,目光中不乏感激之情,看著陸小浩他們收拾行李,村民紛紛出聲。
“大家瘧疾我已診治,現在大家也並無大礙,我們便回醫館。”
陸小浩說完,朝向眾人,拱手道。
“今後梵音寺便改作浩然醫館,若有病疾,我等必當醫治,諸位,告辭。”
“走吧!”
存善率先開路,昨夜風雪交加,路面上已經堆積了厚重的雪層,踩上去,雪沒膝蓋。
“當家的。”
遙遠的天際線下,矗立著一座雄偉的山峰,其勢欲與天齊高,名曰“雲隱峰”。
此山峻拔險峭,彷彿站至這雲隱峰山巔便可觸手拂天。
正值冬月,徹夜下不停的大雪為這座大山披上了一襲潔白的華服。
幽深莫測的山體之中,隱藏著無數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山洞。
近觀下,山洞或寬敞明亮,可容納百人,或狹窄幽深,僅容一人側身而過。
走入山洞之中,便是另一個世界。
寬闊無垠的山洞之間,石柱豎立,並非人為,地面光亮,顯然這裡久居人煙。
山洞之內,一位頭裹幞頭的男子肅立於一名女子之前,沉聲道。
“如今山寨中瘧疾肆虐,弟兄們屢次下山尋覓郎中,奈何……”
女子,即山寨的大當家,面色蒼白如紙,唇與指甲皆顯青紫。
身體因寒冷而不住顫抖,即便緊挨著熊熊燃燒的篝火,身披厚重衣物,亦難抵徹骨之寒。
她目光如炬,緊盯著幞頭男子,等待下文。
幞頭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遺憾的是,郎中皆已被上南國度渝麾下的勢力所控制,民間尋覓郎中,無異於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可有查明此中緣由,因何染上瘧疾?”
女當家聲音雖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尚未有確切訊息。”
幞頭男子,即二當家,面露憂色。
“更令人憂心的是,近期我們曾施以援手的村落中,亦有許多村民不幸染上了瘧疾。”
“怎會如此?我記得上月探訪時,一切尚屬安好。”
女當家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我必須親自下山,去看看那些村民的境況。”
“大當家且慢,我已派遣數名身強體健的兄弟先行一步,想必此刻正快馬加鞭趕回。”
二當家連忙勸阻,語氣中滿是關切。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女當家輕輕點頭,復又坐下,儘量靠近火堆,試圖汲取更多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