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樂少言是被窗外喧鬧嘈雜的嚷嚷聲吵醒的。
本來女混子就因為宿醉在頭疼,起床氣令其更加煩躁,也未多想,直接坐起身來爬到床頭推開窗,剛想大罵上一番,哪成想客棧下邊竟然圍滿了人,一看她開窗,還紛紛向她招手打起了窗戶。
“都是些啥啊?”
女混子頓時被嚇清醒了,猛地合上了窗戶,回頭剛想和穆清說這事時,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原來穆清早已不在床上。
看著窗外高掛在天上的太陽,樂少言估摸著現在時辰應該已經不早了,那穆清早起忙其他的也正常,也就沒再多想。
“嘶……昨天那酒勁也太大了……”女混子揉著脹疼的腦袋,自言自語,道,“總感覺忘了什麼……”
就在樂少言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起腦袋斷片前發生了什麼時,穆清在這時推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湯藥。
穆清看到樂少言時,非常明顯地愣了一下,不過也只在瞬息,很快她又恢復了常態,關切地問道:“阿言,醒了?頭疼吧,來,正好,把它喝了,會舒服點。”
面對穆清這一反常態的溫聲細語,樂少言頓時警鈴大作,這女混子彷彿跟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連忙抬手止住欲走來的穆清,慌忙說道:“等等!穆姐姐…你…你怎麼了?”
穆清雖未理解女混子的意思,但還是依她的意思停下了腳步。
接著,就聽女混子用著一臉浮誇的表情,以及極為震驚的口吻,驚呼道:“你居然沒在第一時間罵我酗酒,還這麼溫柔這麼貼心,你真的是穆姐姐嗎?!”
“……”
即便是端莊如穆少坊主,看到女混子這副討罵欠揍的犯賤模樣時,依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難怪秦夫人對上這女混子時總沒好臉色,穆清以前還覺得是秦夫人太嚴苛了,現在看來,秦夫人才是對的,這女混子就是自找的。
當然,對付這種滑頭,穆清已經得心應手,只需微微一笑,稍微改個稱呼,然後心平氣和地反問道:“樂少俠的意思是,怪小女子平時太兇了?”
女混子聞言果然老實巴交地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樂少言從穆清手中接過醒酒湯,在後者的注視下小口抿了起來,喝湯的同時,時不時還偷瞄了穆清兩眼。
穆清察覺到了女混子那些小動作,問道:“阿言在看什麼,是我臉上有東西麼?”
樂少言搖了搖頭,道:“穆姐姐,是發什麼好事了嗎?”
穆清不解:“何出此言?”
樂少言戳了戳自己的臉蛋,指著嘴巴部位,說道:“穆姐姐你,從進門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就沒淡去過。”
與喜形於色的女混子不同,穆清的心思向來沉穩,很少會有將想法直接表達在神情上,樂少言很清楚這點,雖然她愛看穆清展露笑容,但還是有點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穆清的心情這麼好?
“原來如此。”
穆清了然於心,也是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內心的喜悅。
真是,身為醫者,這定力怎麼越來越差了?還是都怪這女混子。
心裡話是這麼說,可當穆清再望向樂少言時,那笑意分明又深了幾分。
樂少言整個人則仍是懵的,完全猜不著穆清到底在想什麼。
看女混子就這樣愣在那兒有些個不知所措,穆清這才收斂心思,開口解釋道:“阿言說的沒錯,的確是有好事發生了,所以我很開心。”
“什麼好事?是穆姐姐又賺大錢了?還是春生廚子又研製出了什麼新的美味佳餚?”
“……”
女混子一句話,成功讓穆少坊主的心情又沒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