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位官差走進院子,看熱鬧的村民顧不得太陽毒辣,紛紛搶佔牆頭的位置。
徐安跟在孫大娘身後,也趴在牆頭往裡看。
其實她覺得那個胡大說得可能是真的,畢竟要債的主要是要錢,人死了錢就要不到了。
陸爺吩咐手下四處察看,自己蹲在孫大志身邊,驗看孫大志身上的傷口。
“官爺,您一定要為我兒討回公道啊,定要把這幾個惡人處死,就是他們,活活把我兒打死的啊~”
梅娘子一直在旁邊哭嚎,被瞪了一眼後,才悻悻地住了嘴。
陸爺看了一會兒後,把那兩夥要債的叫來問話,隨後又問了周大郎等人幾句。
他沉著臉站在大太陽底下,出神地想了一會兒。
村長拄著拐走到他面前,兩人一問一答說了幾句後,陸爺的眉頭漸漸舒展。
他朗聲道:“孫大志的死確實是個意外。”
“不,不可能,他絕對是被要債的打死的,我們親眼所見。”梅娘子受了刺激一般大喊大叫。
“官爺,請您明察啊,我可憐的兒啊,您不能讓他就這麼冤死啊~”孫二柱老淚縱橫,“如今兇手還在這裡,您一定要給大志一個公道啊。”
陸爺被叫得心煩,他冷眼看了兩人一眼,幾名手下厲聲喝道:“閉嘴,我們頭自有決斷,不要大喊大叫。”
饒是梅娘子和孫二柱再不甘心,此時也被嚇到了,他們住了嘴,雙眼含淚地看向陸爺。
“但是,確實是因為這些要債的,他才會意外身亡,要債的得負責。”
聽他這麼說,孫二柱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不還錢還有理了!”另一方催債的忿忿道。
“死者為大,今日就由我在這裡做個公證,人死債消,過往概不追究。”陸爺擲地有聲。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他欠了那麼多錢,就這麼消了?”胡大身邊的矮矬男人叫道。
“怎麼?”陸爺轉頭睨著他,“不服是嗎?那就跟我回衙門,我們好好算算一條人命的價錢。”
“他……那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是個意外……”矮矬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被胡大一拉,他識趣地噤了聲。
另一方顯然沒有興隆賭坊這麼多的債,他權衡過後,朝陸爺拱拱手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賣陸爺個面子,告辭了。”
“我們走!”
他大手一揮,領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孫二柱家的院子。
“嘖,就這麼算了?”徐安看得有些不盡興,“這要是擱現代,不管是不是意外,這兩夥要債的起碼要坐幾年牢。”
“唉,這孫二柱還是運氣好,碰到陸爺處理這事,要是遇上其他捕快,估計人死了,這債還得由老兩口還上。”孫大娘拍著牆頭說。
徐安趁機詢問,“這陸爺是什麼來頭,我看他好像跟咱們村長很熟的樣子。”
“陸爺啊,他可是村長媳婦的孃家侄子,虧得是他來,這樣做對咱們村是最好的。不然這要債的三天兩頭來,對咱們村名聲也不好。”孫大娘看向孫大成,眼裡滿是欣慰之色。
“確實,這樣處理是最好的。”徐安點頭贊同。
接下來,就沒什麼熱鬧可看了,雙方協商一陣後,胡大領著手下也走了。
徐安趕緊拉著孫三郎回家,她還計劃在天黑前把紅薯粉煮出來哩。
之前好幾次,徐安沒搞清楚紅薯粉和水的配比,煮出來的粉條都不成型。
第一次水放多了,漏在開水裡,最後煮成了一大鍋澱粉湯。
第二次水放少了,紅薯粉根本漏不出來,孫三郎一使勁,整塊掉進鍋裡,煮成了一大坨紅薯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