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往這邊丟的,怎麼沒看到了?”覃默努力睜大眼睛,可此時月光昏暗,視線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額……”
艾媚兒從袖口裡摸出個火摺子,對著吹了幾口,總算有了些光亮。
覃默從她手裡拿過火摺子,一路照過去,終於在距離路邊一米遠的一堆枯葉中,找到了那塊令牌。
他將令牌握在手心,艾媚兒伸頭過來看,“這是什麼?”
這回覃默老實了,張開手掌給她看,“我的令牌,你只需要潛入醉塵樓,找到他們拐騙女子的證據,便可以用它,來查抄醉塵樓。”
“這東西這麼厲害嗎?”艾媚兒眼睛一亮,雙手拿過那令牌,湊近火摺子仔細看。
“禁軍?”她疑惑地念出令牌上的字。
“嗯。”覃默不自覺挺起了胸膛。
“原來你是當兵的,難怪看起來這麼正直,既仗義武功又好。”
“額……這麼理解也行。”
原來她不知道禁軍是做什麼的,覃默尷了個大尬。
“那行,到時候你拿著令牌在外面等我,我去醉塵樓裡面找證據,找到了證據我們就去南安縣城找縣令,讓他抄了醉塵樓。”
“嗯。”
再次來到醉塵樓,已經是後半夜了,這裡不復先前的繁華,門前只亮著幾盞燈籠,守衛倚著門框昏昏欲睡。
艾媚兒把馬繩丟給覃默,自己溜溜達達地繞過醉塵樓前門,往後頭走去。
覃默打了個哈欠,連著奔波了大半夜,他實在太困了,索性把馬拴在一塊石柱上,靠在牆角閉上了眼。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站著睡覺的技能,雖然睡得很不安穩,但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他立馬站直了身子,探頭往醉塵樓的方向看去。
醉塵樓大門緊閉,只門前兩個大紅色的燈籠還閃著光,覃默算了算時間,艾媚兒已經進去大概兩個時辰了。
“這麼久沒出來,她該不會出事了吧。”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闖進去看看時,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得他差點叫出聲來,猛然轉過頭一看,竟然是艾媚兒。
她嘴角彎彎,笑得促狹。
“禁軍大哥,你可算睡醒啦!”
“咳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覃默尷尬地輕咳兩聲。
“早就回來啦,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所以我就學著你的樣子,這樣靠著牆角休息。”她一邊說,一邊往牆上靠。
“你還別說,我跟你不一樣,站著睡不著。”
“行了,別說了,東西拿到了嗎?”
“唉……”艾媚兒低頭,一副失落的模樣。
“沒拿到嗎?也沒事,到時候直接過來查抄,雖說困難點,但應該……”
他話還沒說完,艾媚兒展顏一笑,她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藍色封面的冊子。
“你看,這是什麼?”
覃默笑著伸手接過,翻開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快速翻看了幾頁。
最後,他合上冊子,重重地拍在掌心,扭頭看向晨光中熠熠生輝的醉塵樓,“這醉塵樓,怕是留不得了。”
“嗯,這麼些年,不知道他們殘害了多少無辜少女,我們趕緊出發,帶上這冊子,去找南安縣令,讓他來查抄了這裡。”
艾媚兒翻身上馬,卻見覃默依舊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似乎在思忖什麼。
“怎麼了?”她問。
覃默嘆了口氣,“我們不能去找南安縣令。”
“嗯?”艾媚兒十分不解,“不找他還能找誰,他可是南安縣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