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辰進屋,茶還沒喝半盞,江臨就在外面輕輕叩門。
“何事?”
江臨依舊面無表情,“爺,您方才出去時,江玉偷偷摸摸回來過。”
“他都去了哪?”
“徑直去了郡主那院,大約盞茶功夫就出來了。”
景昭辰擺手,“知道了,出去吧。”
好個江玉在那和柳歲一唱一和,引著他去了城守府,原來就為了來搜郡主的院子。
也不知她到底有什麼東西竟讓柳歲如此感興趣。
景昭辰抻了抻胳膊,褪去長衫正欲沐浴,聽得外面吵嚷。
“主子歇下了,郡主明日再來吧!”
清脆的巴掌聲伴著女子矯柔造作的聲音。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擋本郡主的路,昭哥哥這裡本郡主想何時來就何時來,滾開!”
景昭辰眸底含霜,拿過一旁外裳穿好。
門直接被推開,丫鬟掀開珠簾,顧容施施然走進來,衝著坐在軒窗邊的景昭辰嬌羞一笑。
“昭哥哥,您是才回來嗎?容兒一人用膳,都快無聊死了,明日你陪容兒一起好不好?”
景昭辰端著茶不為所動,漆黑的眸子裡掠過殺意,聲音也冷的似在冰水中浸過。
“就為這點小事來打擾本王休息?”
顧容看著景昭辰俊美無儔的臉,壓根沒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煩和嫌棄。
“昭哥哥,容兒頭一回離家,您就多陪陪人家,好不好嘛?”
她上前,伸出雪白的手扯住景昭辰的廣袖。
江樹暗忖,好好的人找什麼不好,大半夜來找死!
果然下一秒,顧容被毫不留情的甩飛出去,驚叫聲久久不散。
顧容即將落下時,江臨伸出腿攔一下,免於她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顧容狼狽地扶著丫鬟的手站起來,“就不能好生接著本郡主?等本郡主回京,定要同父親告上你一狀!”
江樹抱著長劍倚在樹邊,聞言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本郡主同你講話沒聽見?說的好聽是暗衛,其實不過就是卑賤的下人!”
“本王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若不想死,就閉嘴滾回去!”
景昭辰的聲音從屋中傳出來,顧容莫名抖了一下,原本氣惱的心突然就像被凍住了一般。
她哆嗦著小聲開口辯解,“是他無理在先,明明可以好好扶著我的”
“江樹,誰許你多管閒事?”
江樹垂頭喪氣,飛起一腳踢在顧容的腿彎。
顧容吃疼,撲通跪在結了冰的青石地面上。
“是屬下自作主張,還請主子莫惱,屬下這就去領罰。”
屋中一片沉寂。
顧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欲開口,貼身丫鬟輕輕湊到她耳邊。
“郡主,你若壞了丞相大人的事,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顧容瞬間止了哭聲,肩膀輕顫,由著丫鬟板著臉扶著她回自己暫居的院子。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與本郡主講話!”
丫鬟冷笑一聲,上下打量顧容。
“你真把自己當郡主了?不過是丞相大人養在身邊的狗,你若再敢壞事,我會將此間所有事如實回稟,到時”
屋中丫鬟全部垂頭默不作聲。
顧容氣的胸脯不斷起伏,嘴唇翕動幾下,終究沒敢反駁。
剛說話的乃是左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迷兒,來伺候她是假,監視才是真。
就是在丞相府也從不將她放在眼中。
左丞相有四個兒子,其中兩個是嫡妻所出,剩下兩個是姨娘生的庶子,她初入相府時滿心歡喜,以為從此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