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六十筐嗎?
她柳歲就當一回拉貨的驢子!
一、二,三,!
後背被粗糙的竹筐磨破,火辣辣的疼,眼前一陣陣發黑,可她咬著牙,硬是在午飯前完成了兩個人的分量。
“呵,你這姑娘可以啊!我心善,多給你一個餅!”
“多謝!”
柳歲一屁股坐在柳平身邊,遞給他一個烙得焦黃的餅。
“二叔吃東西。”
柳平羞得不敢抬頭,也沒接她手上的餅子。
“歲歲,二叔沒用,幫不上忙還得拖累你!我不餓,你吃!”
柳歲不語,將餅子塞到他手裡,自己大口咀嚼。
“您是文臣,這雙手是要寫字畫畫的,你堅持幾日,我想辦法讓你做些輕省的活。”
柳平搖頭,“不行,二叔可不放心你一個姑娘家自己留在這!”
景昭辰喝著茶,似笑非笑盯著毫無形象的柳歲,鳳眼微微上挑,帶著幾許笑意。
這個丫頭總能出乎所有人意料!
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丫頭了!
“李大人,咱們賭一賭這姑娘能堅持幾日。”
李同抹一把額上冷汗,跪得久了,膝蓋被石子磨的生疼。
“嗯?李大人怎麼還跪著?趕緊起來。”
景昭辰不悅地看向一旁的江玉。
“你怎麼也不提醒本王?竟讓李大人跪了這麼久,自己回去領五軍棍!”
李同起身,深深作揖,“不敢不敢,小的是心甘情願跪的!”
江玉恨不得一刀把眼前這李同捅個對穿!
今天他可一句話沒說,還要捱打!
簡直沒有天理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三天,柳平被安排去守城門,雖風吹日曬,但強過背礦。
第十天,柳歲一頓能吃五個餅子!
景昭辰看得饒有興味,沒一點要干預的打算。
半月,柳歲健步如飛。
位元訓效果還好!
礦場上再沒一人小瞧她,有時衙差還會偷偷給她送半壺烈酒。
一個女子,沒人對她戒備,於是在落雪的這一日,她順利偷到了兩塊分量不一的礦石。
腳才邁進院子,雪就毫無徵兆地落下。
柳家迎來了在寧安的第一個寒冬。
枝頭,屋舍,街道,整個寧安變成銀白色,呼嘯的北風像刀子一樣打在臉上。
宋氏看著京城第一場雪,又看了看手邊擺著的燕窩,慶幸自己逃離了柳家,這也是她平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母親已經在替她相看人家了,不管嫁給誰當填房,都好過留在寧安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共患難?是不可能的!
她才三十歲,孩子能再生,可她自己的人生只一回!
思及此,宋氏啪地將朱窗闔上,喝著燕窩,滿足地窩在大迎枕裡。
柳老夫人心疼地將柳歲拉到身邊坐下,往她手中塞了個簡易的湯婆子。
看著她原本白皙柔嫩的手,如今佈滿繭子和大小不一的血口子,柳老夫人泣不成聲。
“歲歲就讓你祖父和王大人說一聲,咱們換個活計好不好?長此以往,你哪能受得住啊!”
柳歲安慰地拍拍祖母的手背,“祖母別掛心,我身體好著呢,一頓能吃五張餅!他們速度都沒我快。”
她朝祖父眨眨眼,老鎮國公就知她有話想說。
“沒事,我瞧著丫頭比從前結實不少,你去歇會,吃飯的時候再喊你。”
柳老夫人知道他們有話說,而且是不方便讓她聽的事,點點頭,進了廂房去休息。
柳歲將所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