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陣陣嘆息,陰森森的,越往下,徹骨的寒意直往骨頭裡鑽。
景昭辰不同自主打了個寒顫。
柳歲怕鬼,卻不怕冷,也不知是不是因體內聖女之力的緣故。
長白緊跟其後,一雙眼都不夠用。
“這裡竟比老夫的雪魄山還涼快,夏日往此處一躺,再來杯你那個奶茶,這日子不要太美!”
見柳歲毫無反應,長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鬼啊!”
柳歲渾身哆嗦,飛快躍上景昭辰的後背。
她嚥了咽口水,聲音抖得不像樣子。
“阿阿昭,你看我背後是不是有髒東西?”
景昭辰被她這猛的一躍,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江樹在一旁死死攔著,兩人非得順著石階滾下去不可。
柳歲死死閉著眼,不敢回頭,胳膊勒的景昭辰幾乎無法喘氣。
“歲歲,沒有你想的那種東西,乖,你先鬆開些,我要喘不上氣了。”
柳歲只覺後背躥起陣陣涼意。
“噢,那方才是什麼東西拍我?”
長白氣的幾步小跑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老夫不是東西!死丫頭你怎麼說話呢?平常兇悍如虎,怎的就如此畏懼這種不存在的玩意兒!”
他怎麼也想不通,有一日會遇到個怕鬼的聖女!
明明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卻又偶爾怕到不敢睜眼,這實在太過違和。
耳邊傳來一聲冷哼。
“原來如此!確實”
柳歲想了想,話終究沒有全部說出來。
她把額頭抵在景昭辰的後背上,整個人笑的停不下來。
“阿昭,你剛聽見師父說什麼了嗎?還挺有自知之明。”
景昭辰半眯著眼,看著從不遠處經過的三兩男子。
“歲歲,你瞧他們像不像中邪了?”
柳歲聞言望過去,聲音依舊帶著點顫音。
“是有點,他們此刻應該沒有自己的意識,就是憑藉著身體的記憶。”
江樹也盯著他們。
男子們長年做農活,加之夜夜不得安枕,眼下烏青發紫,面容黢黑,走起路來,腿都不帶打彎的。
活像一群行屍走肉!
也難怪爺和柳姑娘非要管這閒事了。
這麼活著,真不如一死了之!
“有其他人來了!”
長白還在思索剛才柳歲那話的意思,結果就被人猛的拎起來,躲到了暗處。
長白,“”
他簡直就是修仙界的恥辱!
人都走近了,他竟然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周圍的暗衛圍在景昭辰身邊。
“姑娘,這人看起來與他們不同。”
柳歲點頭,一眨不眨盯著朝那群男人走過來的男子。
全身上下被遮的嚴嚴實實,走路幾乎沒什麼聲音,如同鬼魅一般。
他嘴中唸唸有詞,時不時揚高聲調。
“誰讓你們停下的?繼續往前走!”
景昭辰攥緊手中的摺扇,眸底迅速泛起冷意。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聽見,就想將此人殺之而後快。
他的手上暴起青筋,目露殺意。
柳歲輕輕握住他的手。
“阿昭,他是宮裡的人?你認識他?”
景昭辰極力剋制著情緒,忍著想要現在就衝出去將此人千刀萬剮的衝動。
“此人曾是母妃宮中的掌事大太監,母妃對他極其信任,從未生過疑。”
當年母妃突然亡故,景昭辰也懷疑過。
甚至夜裡曾悄悄潛入月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