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關州這邊。
幾乎是一夜間,官員的私庫就被賊人盜了。
衙門儲備的糧草恨不得偷得顆粒不剩。
這邊正緊鑼密鼓查著賊人的下落,結果沒隔幾日,家中又被盜了。
這一回,損失慘重!
幾乎所有金銀細軟,全部不易而飛。
關州的大小官員們欲哭無淚,關鍵是還不敢聲張。
這幾年間,他們手中來路不明的銀錢就多了去了,經不起查的。
不過大家各懷鬼胎,心照不宣罷了。
關州的渾水,都趟了才算是自己人。
至於上繳給朝廷的賦稅,不過十之一二。
“老爺,我不管,我不管,您明明答應要給妾那套頭面的,不然後日,妾哪有臉去參加宴席,再說了,這不也是給老爺您長臉嘛!”
州郡正在心疼自己的那些寶貝,聞言,揚手給了那妾室一巴掌。
“沒眼力的下賤玩意兒,寵得你無法無天了!府中出了這種事,還去個狗屁的宴席!趕明日,大家全部喝風去吧!”
他原最寵愛這小妾,只因她長得實在是漂亮,一個眼神,就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
至於正妻,無人在意。
州郡的正妻說起來也是個人才,不哭不鬧不爭寵,任他抬多少妾室入府,都沒意見。
只要,把該給她的錢給了就成!
州郡好色,自然無有不應。
年輕貌美的放在府裡,他美得都不知東南西北了!
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這妾室還在他這吵吵,給了一巴掌倒是老實了。
正妻的院裡一切井井有條,彷彿外面的事與她毫無干係。
她問身邊一名婆子。
“東西安全運出城了?可看清了,真是王爺?”
婆子點頭,“回夫人,老奴瞧得真真的,是王爺,他還給您帶了句話。”
正妻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王爺說您若願意就繼續留在關州,若是想走,便隨您心意,以後的事也不必您操心。”
女人很認真地想了想,旋即開懷一笑。
“我還是留下來吧,這宅子的一草一木,皆是我喜歡的,若是荒廢了豈不可惜,羅媽媽你說是不是?”
那位婆子怔了怔,很快笑著附和。
“還是夫人有遠見,王爺出手了,看來那位大人小命難保,日後這宅子就歸夫人所有了。”
“相關文契可都收好了?”
“收好了,收好了,保管誰也尋不到,夫人放心。”
女人笑著仰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東西柳歲他們拿走了六成,都是些銀票一類便於攜帶的,至於其他,則由景昭辰的人藏起來,只等朝廷派人來查。
到時,關州上下一眾官員,肯定沒好果子吃!
至於為何偷的這麼順利,想都不用想,柳歲就知道這關州內有景昭辰的人。
他不說,她也不問。
不光是因為對景昭辰信任,還為著關州城內那人性命考慮,外人不知她身份,才能安全的活著。
“歲歲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柳歲搖頭,不知疲倦的把厚厚的十幾沓銀票數了又數,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不好奇,錢都在我手上了,誰還管它的出處!”
她嘴裡一直嘀嘀咕咕的。
“這些給寧安,這一些給肅城......剩下的,唔,乾脆再購置些冬衣送去邊關.....”
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唯獨沒想過給自己留一些傍身。
景昭辰也不插嘴,由著她將那些銀票分成好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