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鑰依舊是兩分鐘就吃完一碗麵,吃完就在一邊等著墨謹誠吃完,這一次她十分有耐心。
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墨謹誠,鼻骨高挺,輪廓分明,這樣的人願意做自己朋友,其實也不錯。
沈時鑰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墨少,除了我以外,你還其他朋友嗎?”她的手指輕輕地在粘著汙漬的桌子上,漫不經心地敲著,灰色的衛衣上濺了幾滴油漬。
墨謹誠低頭吃麵的動作頓了頓,盯著碗裡吃不完的面,嘴裡含著面:“有,但他已經離開了我。”
麵館裡的阿姨在打瞌睡,頭在半空中一點一點的,害怕下一秒就會從椅子上摔下來,但她始終就是掌握著一個度。
兩個人都知道這個離開是永久性的,不是朋友之間鬧矛盾,賭氣分開,或者是因為決裂而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分開,那個人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不會有人遇見,也不會有人會念念不忘。
沈時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推到了墨謹誠的面前突然說:“墨謹誠,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就要強,所以,我今天又要任性妄為一次,我們的友情到今天這碗麵就結束,我們決裂了!”
墨謹誠看著沈時鑰推過來的戒指,有些緩不過神來,他的手指在顫抖,她竟然拿著這枚戒來和自己決裂。
“哎,墨謹誠你送我一個定情信物唄!我要最貴的那種,這樣我們的友情就會地久天長。”
“這個,五塊錢,你要不要?”
“你就不能大方一點,我可是你的朋友呢?”
墨謹誠一點點把自己從記憶裡抽出來,一下子抬頭看向臉色蒼白的沈時鑰:“根本就不值錢,不想做朋友也不用還給我。”
“那也行,我們就這樣吧!以後但願永不相見!”沈時鑰將戒指又收回自己口袋裡,表情淡淡,站起來準備離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隱隱還能聽到幾聲雷聲,好像正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風暴。
就在沈時鑰要與墨謹誠擦肩而過的時候,墨謹誠驟然拉住了沈時鑰的手腕:“我們再談談!”
“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就像我知道你不會給我任何除了朋友之外的東西一樣,所以墨謹誠,我們還是做陌生人比較好!”
沈時鑰緊緊攥著那枚戒指,心裡面的防禦正在一點點瓦解,讓自己的心裸露出來。
墨謹誠站起來,開口叫老闆結賬,手卻一直拉著沈時鑰纖細的手腕。
沈時鑰沒有掙扎,等墨謹誠付錢,給自己穿上他的外套,而又拉著她出了餐廳。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墨謹誠你愛我嗎?”
門口的陸洲和秘書都把目光投向剛剛出來的兩個人,然後又同時移開目光,這個問題他們無法拒絕。
遲遲沒有得到墨謹誠的答覆,沈時鑰就笑了,笑容極為燦爛:“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所以你對我,根本就說不出來愛!所以,鬆手吧!等你能夠給肯定的時候我們再談。”
沈時鑰硬生生把自己的手從墨謹誠的手裡抽出來,給墨謹誠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的照顧,我回去告訴我哥哥,他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墨謹誠的外套也回到他的手上,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挽留。
陸洲在一邊看著都替他著急,但幾次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語言太過蒼白。
說墨謹誠喜歡沈時鑰,是肯定的,誰都看出來,但墨謹誠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對外一致宣稱沈時鑰是他的朋友。
“墨謹誠,趕緊把人留下來呀!”平時挺老謀深算的人,在自己感情上的時候,卻如此迂腐。
陸洲才要去拉住沈時鑰的時候,被她的一個眼給殺在了原地,冷漠,絕情,不帶一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