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高宇寰的人帶著小型炸藥爆破堵在門口的高牆,項愷抱著林子彥的闖入眾人的視野,疾步跑向等待的直升機。
“他現在出血,休克,高燒不退……”項愷沉著臉向醫護交代林子彥的情況,盯著雙手染上他的血,沒了他在懷裡的餘溫,冷得指尖微微地發抖。
醫生推著林子彥進入醫院特殊通道,項愷站在手術室外,安靜的走廊裡他的耳邊仍然迴響著林子彥一聲聲絕望地叫聲。
他冷凝著臉,轉過身,被風風火火趕來的高宇寰攔住,“你去哪?”
“你想去哪?”高宇寰咄咄逼人地站在項愷面前,“項愷,林子彥他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項愷側過身,徑直往前走。
高宇寰摁住他的肩膀,“你就想這麼走?”
項愷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固執地掰開高宇寰的手掌。
“操!”高宇寰推他一把,抵著項愷壓在牆壁上,“項愷,在林子彥醒過來之前,你哪都別想去!”
項愷兇狠地瞪著他,高宇寰有口難言,霸道地和項愷打商量,“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我知道他對不起你,但是你就看在他現在這副德行,舍了命的折騰,你等他醒了再走,行嗎?”
“讓開。”項愷淡淡地開口。
“我操你的……”高宇寰是真的急了,更難聽的話他不想說,“你別逼我對你動手。”
項愷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我出去抽根菸,你要不就跟著?”
高宇寰詫異,鬆開阻止項愷的手,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跟過去,自己等在手術室外。
項愷站在醫院的大樓外,仰頭望著陰鬱的天空,黑壓壓的沒有一點亮光,自己怎麼就栽得這麼狠,想抽身都難。
林子彥他比自己想象的有種,項愷吸了口煙,剛毅的眉宇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茫然。
翌日,病房裡醫療儀器發出規律的嘀嗒聲,林子彥躺在病床上,昨晚的狼狽在他俊美病態的臉上消失的一乾二淨,金色的髮絲柔順的垂在額前,他濃密的睫毛輕微地顫動,緩緩抬起眼瞼。
項愷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沉著萬年不變的臉色,冷聲說:“醒了?”
“沒有。”林子彥嗓音沙啞,扭過頭看向窗外雨過天晴後的正午,委屈地說,“我沒醒,你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呢。”
項愷斂著眸子,無動於衷。
明媚的陽光映在林子彥蒼白的肌膚上,他感受到光的溫度順著血管匯聚在心臟深處,整個人溫暖得快要融化,他渾然一震,僵硬地轉過去望著項愷,眼前一片模糊,淚水蓄滿眼眶,“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
“我還沒有醒,所以你才會在我身邊,是不是?”
項愷冷眼瞅著他委屈的樣子,胸膛堵得慌,站起身說:“那你繼續睡,我走了。”
“別走!”林子彥頓時慌了,胸膛的傷口像是裂開將自己一分為二,強忍著劇痛撩開被子往床下走。
項愷聽到身後窸窣聲,隨著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他不解地扭過頭,林子彥捂著胸口跪倒在地板上,滿臉痛苦。
房門被推開,齊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他驚訝地盯著眼前場景,快步走過去檢查林子彥的傷口,彎下腰輕聲問:“怎麼樣?”
林子彥抬起頭,滿眼恐慌地望著項愷,如同在睡夢中驚醒後,被所有的孤單寂寞反噬。
齊清拉住林子彥的手臂,護士過來幫忙被他不經意的阻止,齊清推了推眼鏡朝著項愷露出歉意的笑:“項先生,方便幫我一把嗎?”
項愷板著臉,站在林子彥面前攥住他的手臂,齊醫生提醒一句:“小心,他的傷口剛剛重新縫合,不要扯到。”
林子彥盯著項愷近在咫尺的臉,手掌緊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