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瀰體內的咒力量比上次在監禁室內,給她治癒腳傷的時候多了很多。但透過觸碰她的手腕,他明顯感知到她的體溫跟上次比更低了。
為什麼?
反轉術式治療到一半,瀰瀰就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冷著臉:“我用不著你假好心。”
說完,將地上的熱水袋撿起來。
就重重關上了房門。
乙骨憂太站在門口,凝視了會瀰瀰的房間門,半晌,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瀰瀰抱著熱水袋,沒一會就要爬起來重新灌熱水。
迴圈往復。
總算是在凌晨兩點多睡著了。
結果凌晨四點半,天還沒亮,瀰瀰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瀰瀰用力捂住耳朵,假裝沒聽見。
敲門聲持續不斷。
瀰瀰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把枕頭往門的方向砸去。
敲門聲頓住,安靜下來。
瀰瀰嘴裡嘟嘟囔囔罵了句什麼,重新鑽進被子裡,繼續睡。
……然後電話鈴聲響了。
看著來電人顯示的一串陌生號碼,瀰瀰積怒成怨地爬起來,一把將房間門拉開,看著站在門口打電話的乙骨憂太,忿然作色:“你做什麼!”
乙骨憂太結束通話電話,語氣不鹹不淡:“我有個一級任務,在臨縣,需要趕過去。”
“你有任務就自己去做啊,把我弄醒幹什麼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瀰瀰將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朝乙骨憂太砸去。
乙骨憂太往左側側身,躲開,“你需要跟我一起去。”
“你的任務,關我什麼事!”瀰瀰說著,就要關門。
乙骨憂太眼疾手快地用劍袋卡在門縫裡,阻止了房門被關上。他將手機舉到瀰瀰眼前,播放一段語音:
“——任務期間,監管者需要24小時寸步不離監督,避免對方有單獨行動的可能,如果再次出現人員傷亡,將判定監管者失職,並給叛逃者以死刑。”
“……”瀰瀰抿抿唇,“神經病!”
“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一直待在旅館,等你回來再去收集宿儺手指不就好了。”
“不行。”他語氣強硬。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去,我要睡覺。”瀰瀰將他的劍袋推開,我行我素地要繼續關門。
門眼看要被關上。
乙骨憂太的手卻抓住門邊。
瀰瀰來了脾氣,使出吃奶的勁繼續關門。但也只僵持了一瞬,門就被徹底扒開了,露出燈光不是很亮堂的走廊裡,乙骨憂太那張散著低氣壓的臉。
“瀰瀰同學,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很忙。”
——說這句話時,他面上毫無情緒,墨綠色的眼睛壓得極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冷意。
凌晨五點。
秋冬季,天亮得很晚。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鋪散天際。由於卡在凌晨五點這個尷尬的時間點,亮了一夜的路燈已經滅了,空蕩蕩的街完全看不出白日的喧鬧。
夜晚的涼風吹來。
瀰瀰裹緊身上的外套。
由於這次任務來的太過突然,她完全顧不上收拾行李,這件厚外套,還是路過商店隨手買的。
雖然醜,但是很保暖。
她情緒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