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說自己還好,歉疚地說:“閔師父,你白天裡忙著學習。臨了還要幫俺梁波看病,俺心裡不是滋味兒,住在俺家著實麻煩你了。”
我溫和對她說:“彭嬸,既遇到了就是我的職責,我會盡力處理好。”
用罷早餐,我們如常前往寫生基地。
齊相宇的畫稿已初具了規模,蒙教授給予很高的評價;我的丹青作品大致完成三分之一,這幅畫算是水墨畫裡比較重工的作品,重點除了立意,還體現在調色上。
大小青綠,即青金石、孔雀石的色彩構成山巒的主色,我心無旁騖地調色、試色,洗筆,峽谷的氣溫較低,加上未休息好,雖有些頭昏腦漲,但我沉靜地進行一步步工序,不敢大意。
一杯手衝的黑糖牛乳茶遞到我眼前,正蹲下洗調色盤的我抬頭望到齊相宇線條分明、神情溫潤的臉。
“喝了吧,補充能量的。”他將牛乳茶輕輕放置在我的掌心。
我將牛乳茶輕輕放到一邊的石頭上,客氣地說:“不必了,你喝吧。”齊相宇無聲地注視我片刻,微微嘆了口氣:“你別有負擔,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接下來還要辛苦……”
我低頭擦擬著調色盤,齊相宇自然明白我在與他保持距離,我已有了寫入生命的愛人,其餘的人再好,對我都是沒意義的。
但齊相宇和上一世的蘭郡王那樣的人不同,經此一段時間的接觸,我能看出他擁有高潔品行。
並且這一次寫生的之行,他的的確確擔負了組長的職責,對黃雪嬌和我兩個女孩子諸多照顧;我站起身,拿起身下的黑糖乳茶。
對他笑著道:“那我不客氣啦!”
齊相宇點點頭,框架眼鏡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溢位燦爛。
日落西斜,我們開始回程,我今天的任務,是必須到張麻子家一趟,考慮到梁大叔夫婦的心情,我讓齊相宇陪著黃雪嬌先回去,打算獨自前往張家村。
齊相宇卻堅定道:“要去,我陪你。”
我抿了抿嘴,雖張麻子家的路並不難找,昨夜來回兩次,我已能記得。
但這裡畢竟是沂蒙山區,陌生的大山地帶,我一個年輕女孩若有人作伴,倒多一些安全感。
經歷過上一世黑暗的生死,我明白很多時候可怕的也許不是鬼,恰恰可能是人。我不再拒絕齊相宇,語氣裡帶著感謝對他道:“那便麻煩你了。”
將黃雪嬌送至梁家門口,我們匆匆朝張家村趕;經過上一次對她的告誡,黃雪嬌不再提出要與我一道,乖乖地進了梁家院子,回頭小聲對我們道:“小心一點,早點兒回來!”
:()暖愛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