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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匆匆欲趿鞋掀帳下地,肩頭一沉,被郎靈寂冷不丁地重新按回了榻上,寒眸挾著秋雨般的靜穆肅殺。
他微微弓著身子,將她?亂掙的手?腕強勢地擎在頭頂,長腿岔開她?的膝,“姮姮,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王姮姬隱忍地繃起臉,“我說了今天不舒服,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郎靈寂死水無瀾,“每月的這一次同房,是為?了維持夫妻關係,多了沒必要,少了也不行,希望你遵守契約。”
王姮姬已陷囹圄,猩紅著眼睛對峙著,“我若一定?不答應呢?”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圓房不是誰對誰有癮,僅僅是夫妻關係紐帶,是責任,是義務,也是公事的一種。紐帶雖細,絕不能斷掉。
“前日看你們院裡那馬奴又生事,鬧得?雞犬不寧,著實十分礙眼。”
他低吟細語宛若吟唱搖籃曲,與?她?商量著,“處理掉,好嗎?”
王姮姬一滯,聽說了既白偷府中東西賣錢,被馮嬤嬤捉了正著,打了板子,這點小事也值得?上綱上線?
片刻,她?似幾分明悟,難以置信地瞪著郎靈寂,盡屬複雜之?色。
原來既白……存著那種心思?。
馮嬤嬤故意用偷東西的笨拙把戲遮掩,又怎能瞞得?住久經官場的他。
“別?,”
她?一字字地警告。
“既白還只是半大的孩子。”
郎靈寂耐心告罄,極冷的命令,“那你知道該怎麼做。”
王姮姬自嘲地顫了顫唇角,遂放棄了抵抗,無力仰躺在帳中,像一條上岸乾涸而死的魚,任意擺佈。
郎靈寂毫不留情地一顆一顆將她?裙裳的襟扣解開,衣衫滑到臂彎。本來也沒什?麼感情,沒有了她?的反抗,如?魚得?水,絲滑地進行下去。
他用上唇將她?輕輕玩弄,半晌,似乎覺得?這樣沒意思?,隨手?在她?身上一掐。
她?頓時像被閃電擊中似地渾身激靈靈,被奪舍了,靈魂要快出?竅。
頓時,鋪天蓋地的情蠱流淌在血液中,每一顆情蠱都傾訴著愛愫,使她?身不由己地淪陷,抱上他的脖頸。
他沉目受用著她?的擁抱。
這才對。這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兩方都必須十足十的心神投入進來。
只有這樣才有意思?,否則漫漫長夜光憑一個人出?力而得?不到任何回應,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整夜,房中迴盪著女子失魂孤鳥的叫聲,夜月清輝冷冷,映著世間?悲涼,唯有高大的樹影隨風無力地搖動著。
急速回蕩的夜風奏起破碎的旋律,宛若時高時低的尖叫嗚咽。命若蜉蝣朝生暮死的生物,在黑夜裡悄然呼吸著,前行著,太陽出?來就像露珠一樣消散。
後半夜,郎靈寂方走了。
有情為?有累,無情為?無累。
他走的時候乾乾淨淨利利索索,倒是半分留戀與?牽掛沒有,例行公事罷了。
他本來用藥來控制她?對他的依戀,這種摻了太多人為?干預的感情,像贗品一樣雞肋,本身就不能稱之?為?情愫。
馮嬤嬤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除了在外等待叫水,根本無計可?施。
既白挽手?立在房簷下,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女子尖叫聲,暗暗攥緊了拳。
熱水還是他親自送進去的,親自端給姑爺和小姐,像一個卑賤的奴。
馮嬤嬤本來安排他在外院做事,他不聽。即便是死,他也要陪著小姐。
郎靈寂自然不會多瞥一個馬奴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