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靈寂朝她伸手做邀請姿勢,王姮姬頓了頓,挪過去坐到他懷中,衣衫挨蹭,靜靜靠在他肩膀上。
多年相處以來他們已經很?有默契了,彼此都動?作不必明?說便意會。
“這樣很?好,”他道?,“雙方各退一步。”
王姮姬怔忡道?:“陛下方才情緒很?激動?,未必願意息事寧人,各退一步。”
郎靈寂道?:“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為了討好君王把你拱手奉上。只能勸陛下熄滅對?你的逾矩心思?,饒恕我們。”
王姮姬埋在他懷中沒再?言語了,在這片肅森的宅院高牆中,她只被他囚禁。
讓痛苦減弱的方式,唯有與他建立骨肉親情的強度,熄滅妄念,接受現實。
“你怎樣才能放過我。”
明?知,威脅她的根本不是皇帝。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但她每每清醒時還是要問。
郎靈寂守護著她的孤獨,撥去她額前的碎髮,“我不能放開你,姮姮。”
事到如今他們的結合已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了,代表了門閥的命運。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情蠱使他們緊密相見,勝似骨肉。
拒絕了司馬淮,便除去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刺。今後無論遭遇多大的風雨波折,他們對?彼此都將無任何疑慮與畏懼。
還是那句話,他當然允許並支援她的自由,陪她騎馬,出?入建康,一同社?交……甚至承認她內心曾有過別的男人,但她人必須在他身邊,這是底線。
窗柵前,王姮姬神色蕭索,郎靈寂為吻吻她的頭?,夫妻二?人相互依偎著。
暮色降臨,室中景物浸入黑暗,輪廓逐漸模糊不清了。
從外表看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她和他卻分別代表了天下最強的兩股力量——門閥豪門與中樞重臣。
門閥與皇室共治的時代已經結束,君臣之爭愈演愈烈,總要拼出?個你死我活,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角落處的銅壺滴漏墜下一顆細微的水珠,靜謐得幾乎聽不見聲音;外界千里之外一輪磅礴恢弘的碩大落日正冉冉下沉,以排山倒海的架勢將萬物染紅。
時代的大幕即將緩緩拉開。
平凡
秋夜, 鐮刀形的月亮在?高空散發著朦朧的清輝,地面一枝枝黑色蕭條樹木枝椏隨風浪動,彼此交叉亂撞著。
暗幃內, 壁燈皆熄, 又沉又寒。
郎靈寂屈膝入榻,逼近寸許。
王姮姬衣裳褪到臂彎,袒露潔白的頸相, 後縮著,眼睛無意識畏怯的神色。
他捉住她, 將她的兩?只?雪潤細腕縛在?頭?頂, 隨即開啟?她, 強勢的施為。
王姮姬被沉重的呼吸裹挾,似有?恍惚,喪失意識似地任他擺佈。
秋風吹得流煙紗幔一陣陣鼓盪,在?這涼爽而不寒冷的月色裡, 寧謐,安穩, 萬籟俱寂, 盪滌了夏日裡黏膩的燥熱之意,任何事做來都富有?美感。
黑暗之中,她能依靠的唯有?他,順著他的節奏, 緊緊追隨著。他亦顧忌她的感受, 不溫不火, 不快不慢, 恰如春雨潤物,一場令彼此雙方都愉快的房事。
良久, 方雲銷雨霽。
王姮姬洗過之後悶悶歸臥,剛要蓋被睡下,身?子復又被郎靈寂擁住。
他意猶未盡,覆了她的唇舌,細微的痛意交織,纏綿悱惻卻不容拒絕。
王姮姬低嚶唔了聲,勉強配合他,流露一些些生澀,外熱內冷。
以前二人完事後便分開?,如今變了,前搖長?字尾更長?,正事辦完後仍要纏綿好一會兒,多數時候是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