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陷入沉默。今夜初二月亮如鐮刀,其實距離十五還很漫長。
“你又違約。”
她輕聲嘟囔了句。
郎靈寂並不反駁,握著她的發靜靜感受著。兩?人?這樣?平和的夜晚,時間漫長得彷彿停止了流淌。
這樣?確定地擁有著她,幫她梳頭,彷彿是一種慾念的紓解和放逸。
“我沒有呢,”他道,“你睡著了,我便走。”
王姮姬擺好?了被褥,準備寬衣解帶,玉肌微微露開一點,遲疑片刻,還是當著他的面褪掉了全?部?的衣裳。
她沒有必要在他面前遮掩,更?不能強硬趕走他。郎靈寂眼底漆黑一片,證明他在深度隱忍著什麼,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她和他的相處中有一個平衡的度,二人?心照不宣地維持,不去打破。
郎靈寂洗漱沐浴過後亦躺了下來,熄滅蠟燭,與她蓋著兩?床不同的被子。
王姮姬極力忽視著身畔他的氣息,闔著眼儘早進?入沉睡,呼吸略有紊亂。
可越焦急越睡不著,腦海反而被雜七雜八的念頭填滿,亂如麻線。
她不喜歡陌生?人?在枕畔,這是從小的毛病。前世巴巴等著他,他卻半年都來不了一次,孤眠的毛病更深烙骨髓了。
睡眠本來是私密的事,這種被另外一人?佔去半張床的感覺,她很累很膈應,連翻身都得提前做心理準備。
在她第七次不適地翻身後,郎靈寂輕搭了她的側臂,清冷道:“姮姮。”
王姮姬呼吸漏拍,含糊應了聲。
“睡不著?”
王姮姬沒有回答,佯裝已經睡著了。
郎靈寂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柔軟雪潤的她攬在懷裡,一點點蟄人?的潮溼之意撩過她細長眉睫,帶著些微意味。
王姮姬體內的情蠱被他輕而易舉的喚醒,渾身異樣?起來,面對他冷白調英俊的眉眼,身骨消融,反過來攀住他。
“你為什麼往我身體裡種那種東西,騙我服下?”她隱忍伏在他身上,恰似那日在草地上的姿態,芳唇死死抿成一條直線,“算我求你,把解藥給我。”
郎靈寂氣息微喘,柔冷道,“不是每月都有給你嗎?”
“那不是解藥,是毒藥。”
王姮姬強調,靈透的眸子泛起猩紅,“你明知道我越吃越上癮,越吃越離不開蠱主。我要真正?的解藥。”
每月那解藥的本質,實則是一些養蠱的原料。飢餓狀態下的情蠱被餵了養料,暫時饜足,看似不再折騰,實則滋養得越來越肥大。
她近來尤其感覺蠱癮越來越厲害了,心志遭到了侵蝕,面對他時無法再保持不動如山,常常是她先動情。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欺辱她,讓她被傷害得遍體鱗傷後,還賤骨頭地主動貼上去,乞求與他親密接觸?
郎靈寂不動聲色拒絕了這一要求,即便是這樣?情癲意狂的時刻,他口吻依舊冷靜而客觀,“你想想它們的好?,它使我們的精神聯絡起來,密不可分。”
王姮姬皺了皺眉,強烈痛苦的漩渦之中,“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