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教的人和正道修士的風格截然不同。他們的衣衫布料五彩斑斕,花紋繁複,還有人用顯眼的銀飾或羽毛做裝飾,有種異域風情。
除了衣著打扮,他們中大多數人的膚色也有些怪異,或是蒼白如紙,或是膚色紫黑,還有人全身裸露的肌膚上爬滿了邪獰的刺青,恍若一隻只盤踞在石壁上的豔麗毒物,讓人看到便心生危險之感。
“那邊的藍衣小哥,奴家這裡有好喝的蜜酒,你要不要喝呀?”一個女魔修對顧明鶴眨了眨眼,聲音嬌媚,端著玉壺的手腕柔若無骨。
顧明鶴板著臉說:“不喝。”
“哎呀,何必如此客氣?”女魔修捂唇笑道:“此地陰冷暗溼,正該喝些甜蜜蜜的暖身酒才對。”
顧明鶴忍耐地加重聲音,沉聲說:“多謝,我不需要。”
“真是可惜。”女魔修輕聲嘆息,“奴家一見到小哥,心裡就很是歡喜呢。”
“他不喝就不喝,你還囉嗦什麼?”身高兩米的刺青大漢站在她身側,嗤道:“花女,你要是發騷了老子給你撓撓,別在那兒跟母貓一樣叫春。”
“敖巴,今日你可真是主動。”花女挑起紅唇,對他勾勾手指,“那你還不快來,我可要等不及了。”
敖巴肌肉鼓起的雙臂環著胸,看都不看她一眼,“別跟老子扯淡,就算你在老子眼前脫個精光,老子也硬不起來!”
“真是粗俗。”花女幽幽道:“敖巴,你什麼時候能像明泉宗這位俊美的小哥一樣,文雅一些?”
敖巴冰冷的目光不爽地落在顧明鶴身上,不掩鄙夷之意。
顧明鶴:“……”
不是很想被魔修拿來比較。
花女隔著空氣對顧明鶴端起酒壺,對他嫣然一笑,緩慢地仰頭喝下,手指細細拭過沾溼的唇瓣。
她蔥白手指塗著鮮紅的指甲,指縫間露出的嘴唇更是猩紅如血,活像某種飽飲人血的妖物。
顧明鶴臉色更僵硬了,全當沒看見地將身體微側過去,但餘光仍然對對面的魔修報以警惕。
花女愉悅地看著他的側臉,咯咯直笑。
真該讓夜堯看看,這才是教科書級別的魔修勾引正道弟子劇情。
遊憑聲懶懶坐在軟椅上,指節抵著下頜,瞧著這一幕有點兒想笑。
顧明鶴估計沒怎麼聽過這些虎狼之詞,聽著敖巴和花女越來越不羈的對話,他簡直要石化成一座雕像。
要不是他們需要在這裡休息,顧明鶴肯定恨不得馬不停蹄逃離花女。
他們正身處的地方是一片石臺谷地,是通道狹窄的地穴裡久違的寬闊地域。
不僅如此,這裡還是罕見的沒有金色符文遍佈的地方。遊憑聲身懷溯世鏡,傳出的氣息會激起符文的鎮壓之力,只有在這裡幾人才能順利地運轉靈力、補充靈氣。
不過他周圍的靈氣漩渦正在逐漸消褪,溯世鏡的氣息越來越沉凝,這是晉階即將結束的前兆。
遊
憑聲不懂煉器和陣法,但他靠經驗可以推測出來,這塊地方在這座鎮壓法器一般的地穴裡,應該是相當於承接樞紐的位置。
任何法器或是陣法,都需要鐫刻一些輔助符文來助其順利運轉,就像要想讓機器精細的齒輪齧合轉動,需要在齒輪之間塗抹潤滑液。
遊憑聲刮擦過周圍的石壁,石壁底下沒有任何東西,那輔助符文應該刻在……
他的視線轉向腳下平整的石臺。
“呀,有老鼠呢!”花女驚呼一聲,笑嘻嘻地看著爬過腳邊的小巧靈獸。
老鼠圓滾滾的身子爬動時一扭一扭,憨態可掬。它像是在嗅聞尋找什麼,一路從花女腳下爬到敖巴腳邊,又穿過敖巴的兩腿之間,爬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