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傅初霽才鬆開了她,低聲道:“進去吧。”
“……哦。”
沈諾轉過身,偷偷摸了摸發燙的臉。
在她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後,傅初霽臉上的柔色瞬間消失殆盡,轉而變為刺骨的冰冷,他看向旁邊的樹後,眉眼陰沉地開口:“看夠了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樹後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江岫白。
晚上他接到家裡的電話說他媽媽的病情又惡化了,再加上想到沈諾如今對他的態度,他心裡有些亂糟糟的,睡不著決定出來透透氣,誰知道就正好看見剛才的一幕。
現在被人揭穿,他瞬間也明白了,對方是故意讓他看見的。
面對著面前神色冷漠的男人,江岫白竭力裝作冷靜地開口道:“你故意讓我看見那一幕,是以為那樣就能讓我知難而退嗎?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知難而退?呵。”
傅初霽輕呵一聲,冰冷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狠戾:“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自己的東西最好就別去沾染,不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岫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道:“之前撞我車也是你做的?”
他冷眼看著他:“是又如何?”
事實上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他當時就不是讓人追尾他的車支走他這麼簡單了。
江岫白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他臉色微變道:“你覺得如果沈小姐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傅初霽輕笑了一聲,似乎透著幾分不屑,他語氣平靜:“你可以試試告訴她會有什麼後果。”
江岫白冷靜地道:“你要是真那麼有恃無恐就不會到我面前警告我這些了,你再厲害,你也沒辦法抹去我和她之間的過去。”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激怒了傅初霽,他兩步上前扯住江岫白的衣領,眸底透著狠戾,語氣陰沉得嚇人:“留著一條命很難嗎?”
江岫白神色鎮定:“你如果對我動手,那她也會發現。”
傅初霽眸色冰冷地看著他,良久他輕呵一聲,鬆開了手。
就在江岫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被一腳踢倒在地,而他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
“那隻要不打臉不讓她發現不就行了。”
江岫白臉色不太好看,他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想再和他說什麼,可傅初霽已經沒有再和他說下去的心思了。
他已經給過他機會了,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怪不得他。
次日,他們今天的工作是打磨昨天做好的素胚。
她看了一眼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江岫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她就收回了視線,開始打磨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瓶子。
“小江,你的腿怎麼了?”
她聽見導演問他,而江岫白說:“沒什麼昨天不小心崴了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看了沈諾這邊一眼。
沈諾:“……”看個屁看,又不是她找人給他打的。
瓶子打磨好後還需要上釉,沈諾還想要在上面刻字,但師傅說那會損壞釉面,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瓶子裡面悄悄刻了幾個字。
之後就是燒製了,燒製需要時間,她沒等著,怕某個人的耐心耗盡。
她去的時候,傅初霽像是在打電話,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太好,站在門外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這麼簡單的事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那你的工資要不要我幫你領?”
雖然他語氣冷漠,但聽見這句話沈諾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正偷笑著,房門就突然被開啟,他已經掛了電話,手裡握著手機,神色淡淡地看著她道:“好笑嗎?”
“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