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隨意,卻頗有一番沉凝氣度,果然?頗有些君臨天下的氣象。
看到長子這般模樣,劉恆心?中原本還有一些不忿,如今也已經是煙消雲散。不談父子之間?那些恩怨,這個孩子的確是最適合的繼承人。漢家天子並非那等生於深宮,長在婦人之手的君主,這年頭也沒什麼白龍魚服的話,作為天子,頂個徹侯的名頭,跑到外頭廝混是正常操作。像是漢武帝,就經常打著平陽侯的名頭跑到外頭折騰,還踩壞過?百姓的農田,被一通破口大罵。
漢家也沒什麼祖制之說,每個天子上臺都有自己的政治主張,如果說其他人還要在上臺之後摸著石頭過?河的話,劉昌已經在他的地盤上完成了這個步驟,現成的經驗可以套用?過?來。
劉恆自個是藩王出身,在代國就見識過?許多民間?疾苦,代國原本處在對抗匈奴的前線,匈奴人三天兩頭越過?長城來打一打草谷,結果到了現在,直接調轉過?來了。在遼國的組織下,幾個兒子反過?來大劫匈奴人去了,以至於原本處於漠南的匈奴部族要麼乾脆老老實實投靠漢家,要麼就往西往北搬遷。
僅僅看這個,就能看出來劉昌的本事?,更不用?說,遼國並沒有因為連年的擴張導致民不聊生,反而一直蒸蒸日?上。
劉恆其實很難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不管怎麼說,劉昌的確是最能幹的,最能託付社稷的。
這麼想?著,他忽然?嘆了口氣,說道:“當年你母親的事?情,時至今日?,朕也沒有後悔!”
說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劉昌:“若非如此,朕也做不得這個天子,甚至,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咱們一家想?要太太平平做個代王也未必能行!”
劉恆的話很坦誠,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天子,上位之後,總是要想?辦法?削弱諸侯王的。劉恆自己做了天子,就將齊王一系折騰得七零八落,另外幾個原本在總是裡極為強勢的諸侯王如今也已經差不多在苟延殘喘了,這裡頭還有劉昌相當一部分功勞。
代國雖說是個窮地方,但也是緊要之地,誰也不能確保,在代地的諸侯王會?不會?因為對天子不滿,直接勾結匈奴。實際上,北地的諸侯王勾結匈奴從來不是什麼新聞。所以,這等地方,再窮,也是得放在信得過?的人手裡的。第一任代王還是劉邦的親兄弟呢,遇上匈奴人過?來,二話不說就跑路了。盧綰跟劉邦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一樣,一聽說有人告自己謀反,也得捲起包袱投奔匈奴!
劉邦做天子乃至劉盈做天子的時候,劉恆都能好端端做自己的代王,輪到呂后的時候,就得嫁個族侄女給他,才能放心?。等到再換一任天子,血緣關係更遠了,那劉恆再老實,也得防著對方疑神疑鬼,隨隨便便就找個茬問?罪。
劉恆這個時候也不想?虛言矯飾:“生在皇家,什麼感?情都是虛的,關鍵在於立場!因為這件事?,流的血已經夠多,所以,你既然?要做天子,這事?明面上也該放下了!”
劉恆已經說得很直白,你就算是還小心?眼,但是,以後卻不能再以這個理?由追求下頭的人,以免鬧得人人自危。這些年下來,開國功臣已經死得足夠多,殘留的那些子孫也不成器,想?要收拾他們,有的是藉口,沒必要再死揪著誅呂的事?情不放,到時候這些人抱團,再編排出什麼老劉家翻臉不認人的話,說出去也不好聽。
劉昌忽然?說道:“那父皇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身後名嗎?”
劉恆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神情:“漢家以孝治天下,朕又是以小宗繼大宗,是咱們這一支實際上的祖宗,你還能怎麼折騰?”
劉昌也有些無話可說,這其實就是無欲則剛,劉恆也算是破罐破摔了,橫豎劉昌不能死命抹黑他,那樣是質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