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言本想把語音給結束通話，轉念一想，話已經到這份上了，乾脆就聽他能說出來什麼，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衝擊是她不能承受的。

藥到命除顯然今天不把話說完誓不罷休：“以前我總是逗你，到了後來，我怕就算我跟你講的是真正的心意，你也會覺得我是在逗你，怕你會生氣，怕最後兄弟也沒得做…所以我不敢說，以為做兄弟就好。”

孟小言內心已麻木。

這些事她早就想明白了。

“別人向我示好，我也沒有拒絕過。算來算去，我已經在遊戲裡結了五次婚了，擱在現實裡我恐怕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我還常常告訴自己，這只是遊戲而已，大家只不過是玩伴罷了。”

還擱現實裡？你擱在遊戲裡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孟小言心裡吐槽。

“其實遊戲跟現實也沒有太大分別，就算是找個玩伴，也得好聚好散，對人家負責任。我跟別人在一起，心裡卻一直想著你，所以說，我就是個渣男啊，不折不扣的渣男……喜歡我的人，我糟蹋人家的心意。我喜歡的人，我不敢說出來……”藥到命除越說情緒越繃不住。

“可以不要再說了嗎？”孟小言冷冷打斷他。

“言言，你允許我說完好嗎？我知道，過了今天，我恐怕再也不敢說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好笑呢？又不敢說，又要說，真的是，太可笑了。”孟小言依舊冷冷諷刺著毒醫，此時此刻，心裡的火氣沒了，竟萌生出了一種叫做悲哀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子，我最近確實忙，可不能上線，是藉口罷了，我一上游戲，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組隊繫結副本、繫結戰場，我的心裡就特別不舒服。”

“更何況，你之所以跟那個人結婚，還有我推波助瀾的成分。我以為我可以一直把感情放在心裡，誰知道我高估了自己……”藥到命除說到這裡，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倘若不是他勸孟小言跟那個射手結婚，那麼他們兩個還能夠跟從前一樣。

如果孟小言一直單身，他想，總能有一個適當的時機，跟她訴說自己的心意，他總歸是有機會的。

現在這個局面，不是從他口中主動說出來，反而是被小籠包給戳破了，以他對孟小言的瞭解，這恐怕是最壞的局面。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小籠包。”

“我猜到你會這麼說了，不管我說不說今天這些話，你以後都要跟我疏遠了，不是嗎？”

“你這樣很沒有意思。”

“如果我說，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會考慮一下嗎？”

“不會。”孟小言斬釘截鐵說。

“我一直以為你心裡是有我的，看來我又一次高估自己了。”藥到命除苦笑著說。

孟小言清了清嗓子，略微嚴肅道：“在我心裡，你和幫主大人沒有什麼不同，你們兩個是我後來這段時間裡，僅剩下的兩個重要的人。如果我師父他們還在的話，你們還要往後面排排。”

“和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呢……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會為自己說出去的話負責。那麼，再見，不會再打擾你了。”最後一句話，藥到命除說的很慢很慢。

藥到命除說完這些，並沒有結束通話語音，似乎在等待什麼。

孟小言想：他說的不打擾的含義，是他大概是再也不會出現了嗎？

這個時候，也許她肯說一句挽留，就能改變，但是她沒有。

她只是淡淡了說了一聲：“再見。”

當天晚上，八卦男主角藥到命除就現身論壇，發了一篇澄清貼。

大抵上就是講述他單方面暗戀言之有理，卻從來不敢表白，只敢跟她做朋友。在這個過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