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華一聽老爺子手中的柺杖敲的叮噹響,語氣裡的憤怒都要噴出火來,心裡咚咚咚的狂跳;
只是政燃是他的親兒子,他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要發難兒子?
而且,上次在街上遇到,老爺子也是張嘴一句好話沒有;
想到這裡,周崇華深吸一口氣,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爸,政燃從小到大,向來有自己的主見;”
“您別聽喻叔上下嘴皮一碰,就要罰他;”
“政燃怎麼做,做了什麼,總該有他自己的緣由的;”
然而此話一出,周懷昌手中的柺杖猛的朝著周崇華的額頭砸下去,“緣由?”
“姓喻的十分鐘前一通電話狠狠的把我罵了一頓;”
“可就差指著我的鼻子羞辱了;”
“我管他什麼緣由,你現在必須給我打電話,叫他立刻去喻家賠禮道歉;”
“否則,我就鬧到他單位去,他也別想要臉了;”
按理說,按照周懷昌傲嬌又死倔的性子,要不是十分鐘前接到喻家老頭的電話,張口就是一頓猛烈的輸出:“姓周的,你家政燃怎麼關照我家羨陽的?”
“枉費我家羨陽把他當親兄弟,瞧我家羨陽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渾身上下愣是沒有一處好肉;”
“我自認從未對不起你周懷昌,你要是管不住你孫子,我就親自去李常縣軍區問問去;”
“可憐我家羨陽,自打從李常縣回來後,一直小心翼翼的,絲毫沒敢和家裡人講;”
“要不是我偶然間看到,我還被矇在鼓裡;”
“姓周的,一天之內,我要是沒看到你孫子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你們周家就給我等著;”
哐哐一頓抨擊,說完啪的結束通話電話,根本不給周懷昌詢問的機會;
平日裡周懷昌多剛烈的性子,尤其他因有著孫子周政燃在李常縣軍區當團長,可是結結實實壓了姓喻的一頭好些年;
哪料今日,冷不丁的喜提一頓鋪天蓋地的臭罵;
他周懷昌豈能嚥下這口惡氣;
尤其前陣子在路上偶遇那個逆子,他全然沒有自己做錯的自覺,硬是讓他等了半天都沒上前喊他;
他周懷昌是長輩,縱使他們之間過爭吵,他周政燃作為孫子,主動上前軟和一句怎麼了?
怎麼著?
還想他當爺爺的主動去給他認錯不成?
一想到那個逆子只因為一個女人就和家裡切斷聯絡,周懷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時間心臟位置隱隱作痛,疼的他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被打的額頭淤青一片的周崇華,一見親爸煞白的臉色,剛想上前扶住他,豈料他剛動一步,就被親老子呵斥怒罵:“你還愣著幹什麼?你想氣死我不成?”
“我是不是死了你就開心了?”
說著,周懷昌抬起一隻手連忙捂住心臟位置,猩紅的眸子裡血氣翻飛;
頓時,本就有些心慌的周崇華,飛快的瞥了了一眼不遠處地上被親爸摔的四分五裂的電話,急忙轉身往外跑,還不忘叮囑老爺子:“爸,您別動怒,我這就去;”
撂下這話,周崇華腳步慌張且飛快的直奔大門外衝去,生怕去晚了惹得老爺子大動肝火;
周家客廳,周懷昌一手捂著心臟的位置,渾身虛弱的緩緩挨著椅子坐了下去;
心底深處忍不住湧出一陣心酸來;
崇華家的三個孩子,他自認為性格最像他的就是老二週政燃了;
可偏偏他打小主意就正,只做自己以為對的事情;
但凡換做錦繡或者是政遠,哪能氣他這麼久都不來看他?
他都一把老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