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程婉華緩緩直起腰桿來,居高臨下看著跪在他跟前,脖頸額頭青筋直冒的人,輕蔑的一笑,“你還真以為,我在乎你們四房的死活?”
“要不是看在家主的面上,我今天能輕而易舉放過你?”
“白旌旗,做人呢,尤其做白家的人,千萬不要太天真;”
“你最好籤了這份檔案;”
“否則,半小時之內,我就讓你們四房一脈,去閻王殿報到;”
說著,程婉華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掏出蠶絲手絹,對著剛剛碰過白旌旗臉的手,重重的擦了好幾下,隨後狠狠地扔在地上;
宛若嫌棄病毒一般;
瞬間,白旌旗的一顆心也像是手絹一般猛的砸在地上;
他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之前他爸,要讓他接觸見不得光生意的苦口婆心;
眨眼間,白旌旗絕望的臉上出現了狂妄的笑意;
一聲笑的更比一聲大;
他後悔了;
他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後悔;
要是他早一點接觸,是不是說當家變時,他不光有實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保護他的家人?
是他想的太單純了,太美好了;
總以為只要不觸碰那些骯髒的的生意,他就能從身體到靈魂,都乾乾淨淨的;
可他忘了,他姓白;
他是港城白家白建安的親兒子;
縱使他多麼厭惡多麼想逃離白家背地裡的生意,可他終究躲不開的那些扭曲到變形且虎視眈眈的人,對他下手;
頓時,他憎惡的抬起陰毒狠辣的眸子看向幾步遠的程婉華,嘴裡也越發的犀利起來:“謝謝大太太今天,教我看清了人性的陰毒;”
“今日之恩,我白旌旗只要不死,定會銘感五內;”
“來日待我崛起之時,定要加倍回報你;”
說著,白旌旗緩緩拾起筆,唰唰唰在檔案上籤了字按下手印;
眼看著檔案到手,程婉華嫌棄的眼神越發的赤裸裸,“是麼?”
“白旌旗,我會在家主的位置上,恭候你那一天的到來;”
“希望我有生之年,真能等到;”
撂下嘲諷,程婉華鋒利的眸子掃視她的人,厲聲呵斥道:“還愣著幹什麼?”
“打斷腿,扔出去;”
眾打手得了程婉華的指令,當場兩人跳起來猛的對準白旌旗和騰躍小腿位置,咔嚓就是一錘子下去;
霎那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出別墅;
震的方圓五公里的人都忍不住汗毛直豎,齊刷刷本能的朝著白家別墅的方向看去……
*
羊城第一醫院裡;
溫酒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立刻衝到兩次登門都被姜書華趕走的沈文淵跟前,“爸,書瑤她,派人把白建安綁了,如今已交到羊城警察的手裡了;”
去姜家吃了兩次癟的沈文淵,正悶悶不樂呢;
一聽溫酒的話,嗖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的激動:“你說什麼?確定是白建安那狗東西?”
“書瑤她……”
她怎麼做到的話衝到嘴邊,又被沈文淵狠狠按了回去;
是啊,早在他得知她的人去港城綁了人,就該想到的;
那孩子有那個實力;
他沈家在港城被白家欺負了不敢公然報仇去,可那孩子卻不是吃虧的主;
瞧,如今做的多漂亮?
是他沈家的種沒錯;
頓時,沈文淵的五臟六腑都順暢起來,連同身上的一個毛孔都在忍不住興奮起來,“不愧是我沈文淵外孫女;”
“不,孫女,從今往後,書瑤就是我的親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