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諳吹乾頭髮後,重新回到唐心的病房。
看著她的睡顏,俞諳關掉了房間裡的燈光,憑著窗外的弱光和自己的良好夜視能力,在病房內自如行走。
他穿著軟拖鞋一路無聲,來到唐心床邊後停下了腳步。
將書本從唐心手中慢慢抽出後,反手放在床頭。
然後俞諳開始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往下挪,好讓她平躺著睡下。
俞諳剛一動作,她就輕微動了一下。
“嗯?”唐心皺著眉含糊不明的哼了一聲。
唐心一直覺淺,除非昏睡否則一點動靜就會醒。
但是此刻她醒了,又好像沒完全清醒。
俞諳輕聲哄著,“躺著睡會舒服點。”
“嗷——”唐心跟著往前挪了挪。
他藉機放平枕頭,讓唐心躺好。
這段時間氣溫略微升高,但入夜了他還是得給唐心準備一條薄毯,免得受涼了影響健康。
唐心乖乖躺好之後,俞諳就靜靜望著眼前的人兒。
睡夢中的唐心恬靜而美好,流暢而有辨識度的面部輪廓,和諧而立體的五官,都像是女媧獨一份的偏愛。
除了瘦,沒有任何缺點。
俞諳摩挲著她的長髮尾端,不由自主靠近,最後在她額頭上落下虔誠而珍重的一吻。
“晚安,阿棠。”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明顯,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卻也動聽。
床上的人嘴唇囁喏,音節模糊,俞諳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晚安”的“安”,還是“俞諳”的“諳”。
姑且就當她是在喚自己好了。
俞諳無聲的笑了笑,再次俯身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然後又收了回來。
這一夜唐心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有陽光照入房間。
俞諳正坐在窗邊的桌子龐辦公,骨節分明的手指遊刃有餘的敲擊著電腦鍵盤,發出的聲音很小。
他面色淡定,應該沒遇到什麼難事。
唐心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躍星,她突然離開,估計沈書堯和趙前又要忙活許久。
她心中忍不住嘆息,可見世事無常,她兜兜轉轉又被俞諳接回來了。
這一失神,不知又過去了多長時間。
俞諳已經處理完了手上的事,看見她在走神,於是開口問道,“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需不需要我把你的那些朋友一起接過來?還有沈書堯,他應該也挺擔心你。”
“生日……”唐心皺著眉思索,感覺這兩個字離她好遙遠,她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不用了。”
隨後又補充說道,“沈書堯暫時不聯絡吧,他要是知道我在這躺著,肯定又要憤憤不平,我嫌太吵。”
“好。不過生日還是要過的,畢竟這是我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
對於這個生日,俞諳內心充滿了期許。他覺得二十歲跟幾歲和十幾歲時的生日並不一樣。
“二十”是大多數人的人生新階段,他希望往後唐心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然後去度過她的每一個以“二十”開頭的年歲。
只是唐心似乎並不鍾情於這些特殊的節日或者紀念日。
唐心開口道,“其實不用麻煩。”
“不麻煩。”
“我嫌麻煩。”唐心撓了撓下巴,輕咳了兩聲,她只是單純的覺得沒必要。
“……”俞諳眼神很複雜,閉口不再提這個事。
香蘭和她母親已經到京都幾日,因為一些原因,暫時還沒讓唐心和他們見面。
如今她們應該正在醫院裡接受醫生的檢查。
俞諳給唐心提了一下這個事,唐心靜默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