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刮一刀子下去，師無瑕疼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雙手死死地抓在木板上面，每根手指都摳出了血痕。

這種痛苦已經從最開始的皮肉之痛，滲透到了骨髓之痛，師無瑕甚至感覺他的靈魂也要被疼的昇天了。

他真想自己可以直接昏迷過去。

可每次他都會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

“堅持住，還有三分之一就刮完了。”

秦月當然知道他現在的痛苦。

可現在除了用最快的速度給他刮完外，他別無他法。

蘇意由衷敬佩道：“小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

“唔！”

見師無瑕還想回應他，蘇意連忙把按得更死了，“堅持住啊！你現在可不能和我說話，不能前功盡棄。”

上官斐有些不忍道：“要不喂他點兒迷藥！”

“沒用的，他現在這個模樣，喂什麼藥都不管用。

強烈的疼痛會讓他一直保持清醒的，我們可別耽擱時間，讓他受更多的罪。”

蘇意分析的頭頭是道，上官斐也明白現在的情況。

幫不了忙的話，那就儘量別添亂就行了。

“把我再倒點兒酒！”

“好。”

上官斐倒了些酒在匕首上，秦月又進入了下一輪的刮腐肉工作中。

等花容燒好水進來後，秦月這邊的刮肉也已經在收尾了。

刮完最後一刀，秦月絲毫沒有停歇。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泥，均勻塗抹到了師無瑕的傷口上。

他的傷口現在依然火辣辣地疼著，但可比之前刮肉時那種蝕骨之痛要好得多。

師無瑕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也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努力朝著秦月扯出一抹笑容：“多謝了……”

“這句話我已經聽得夠多了，真心想聽我的話，就先把自己養得活蹦亂跳的，再去多賺點兒錢，以後好好的回報我。”

“好。”

答完這句，他再也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蘇意看著他嘴裡已經被咬成渣的木棍，連忙給他掏了出來。

他感慨道：“這個人的承受能力也太強了，而且看他的手，像是常年練武的模樣。

這個人出現在這裡，怕是不簡單啊！”

“現在我只管救人，至於別的，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

蘇意這才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做大夫的最忌諱的就是捲進一些危險的圈子裡面。

救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若是為此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的話，那就是蠢了。”

秦月給師無瑕把了一下脈，雖然聽著依舊很亂，但跳動的力度還大得很。

至少他不會因為一次刮肉就承受不住死去。

他和她都賭對了。

秦月起身用花容燒的水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

看著全身被溼透了的師無瑕，秦月擰了一條帕子，給他簡單的擦拭了一下。

至於師無瑕身體上的髒汙，她也愛莫能助。

現在唯一好做的事情就是，守在他旁邊，觀察他幾個時辰。

看有沒有發熱和其他症狀出現。

“你們有誰願意幫他擦一下身體嗎？”

“我來吧！”

上官斐接了這個累活，仔仔細細地給師無瑕全身都擦乾淨了。

屋外，秦月和花容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被趕了出來望風。

秦月感覺這兩人有些倒反天罡了。

但為自己的眼睛考慮，在外面吹一會兒冷風也沒啥。

“今日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