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垂首去看佘泛時,就見佘泛像是入定了一般,一手拿著墨鏡,粉紅色的眼瞳中只映出那幅畫。
佘泛在這幅畫前真的站了很久。
薛肆數了,都快接近一個小時了。
當然也不是每幅畫佘泛都會看這麼久,不然這畫展要逛到天亮去。
“想吃記了。”
聽到佘泛這麼說,薛肆順勢便道:“那我們去買個套餐帶回家吃。”
佘泛嗯了聲:“但好像有點膩。”
“我再給你做個冷盤…有想吃的嗎?”
佘泛吃東西嘴挑,冷盤很多人都會想到拍黃瓜,但他不喜歡吃拍黃瓜,他反感一切硬的冷盤。
“腐竹或者木耳吧。”
薛肆:“那給你都做一點。”
今天是工作日,但這個點已經不早,所以記是薛肆在等漫長紅燈時抽空點的,他知道佘泛喜歡吃什麼,就算上了新品,他看一眼裡面的料是什麼就知道佘泛吃不吃了。
佘泛坐在車裡等薛肆取了餐回來,視線卻落在了不遠處的狗狗身上。
望星市養狗的人不少,佘泛看見過很多次,現在出現在車子不遠處的,是一隻很漂亮的金毛。
注意到他的視線,薛肆微頓。
佘泛其實也喜歡狗狗,尤其是大型犬。
他小時候就常說想養阿拉斯加又或者黑背一類,他還有段時間迷獒犬。
可佘泛對動物的毛髮過敏,他養不了。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薛肆問:“要不給你買只電子狗?”
佘泛:“?”
他無言以對:“你知道養狗的樂趣在哪嗎?”
“在哪?”
“在於可以擼那一身皮毛。”
佘泛說:“看著就舒服。”
薛肆沒有這種愛好,更沒什麼愛心,所以他確實不懂。
但他知道佘泛喜歡。
要不……找找有沒有模擬娃娃?
根本沒t到佘泛是為什麼喜歡的薛肆如是想。
到家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佘泛開了前兩天薛肆搬到了露臺上亮燈的電烤桌,沒急著開包裝。
他喜歡和人一起吃飯,所以他在等薛肆。
佘泛整個人靠在露臺的護欄上,難得顯露出幾分愜意和懶散。
他的雙臂都壓在了欄杆上面,手交疊著探出窗外,夜風獵過他的衣襬,因為還戴著帽子,倒不用擔心吹得腦袋疼。
不過確實。
佘泛想,還是不該剃寸頭。
有點涼涼的。
可是不剃寸頭戴帽子也總會有點藏不住自己的頭髮。
佘泛垂眼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人到了夜晚就容易多想,尤其他本身就有一籮筐的心事。
薛肆端著冷盤過來時,就看見佘泛人都站在了臺上,半個身子壓在欄杆上傾了出去。
他知道他只是在看風景,但在觸及這一幕時,他心裡那些情緒又開始在醞釀、橫生。
他的神經在催促著他做出什麼,他瘋狂地想要去抓住什麼。
“…哥?”
佘泛猝不及防地被薛肆整個人從背後攔腰抱起,整個人都愣了下。
薛肆的力氣足夠,單手就將他抱起,然後帶著他往裡面走了走。
他鬆開手,將佘泛放到安全地帶,皺著眉聲音有點沉:“你剛剛那樣太不安全。”
“?”
佘泛莫名:“欄杆都到我胸口呢,摔不出去的。”
薛肆動了動唇,最終沒說什麼,只是揉了把佘泛的腦袋:“吃飯吧,不是餓了嗎?”
佘泛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說又犯什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