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迅速從座位上躍起,眼中閃過一絲凌冽的光芒,重新握起長槍。
禮盒中的玉器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切成兩半,碎片散落一地。宋知意的目光在那碎片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迅速掃視四周,尋找著那把兵刃的來源。
然而在下一刻,一群蒙面的殺手自庭院的圍牆邊躍過,將閃著寒光的兵刃對準了所有人。
在場的女眷們紛紛驚慌失措,有的甚至嚇得哭了出來。宋知意提槍擋在眾人身前,同時一大批守衛自四面八方出現,將眾人保護起來。
“諸位不用怕,在我武安侯府,任何人都傷不了你們!”宋知意沉聲說道。
瞧這源源不斷的殺手,慕容淮這次是下了血本了。看這樣子,佈防圖對他來說應該挺重要的。
趁著他們打鬥,月流雲不動聲色地混在人群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借機溜走。
卻很不巧,宋知意無意中瞥向這邊的眼神,正好捕捉到鬼鬼祟祟的月流雲,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融。
本來殺伐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月流雲:“……”
宋知意:“……”
宋知意回想起秋霜晚說過的話,立即轉過頭去,將目光匯聚到那群殺手身上,當作沒看見。
月流雲在心裡默唸了一聲“真給力”,然後成功地趁亂溜走。
——
庭院後方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沿著東側廂院門前潛行,又走五十餘步來到一處寬敞的房舍,院中種著大株梨花兼著芭蕉。
月流雲貓著身子,謹慎地環顧四周。
只見秋霜晚隱匿在陰影之中,探出個腦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月流雲。
“月流雲,我在這兒!”
他在確認四處無人之後,一個閃身,拉著月流雲躲進其中一個廂房之中,關上了門窗。
之後,秋霜晚便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大大咧咧地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喝著桌子上的茶水。
他將自己袖中揣的佈防圖遞給月流雲,挑了挑眉,頗為自豪地說道:“喏,你要的東西。”
月流雲開啟它掃了兩眼,然後又將它合上了。
她將完好無損的佈防圖還給秋霜晚,笑著說道:“辛苦你了。”
“啊?你不是要用它嗎,怎麼這麼快就還回來了?”秋霜晚一頭霧水地接過佈防圖,瞪大雙眼,好奇地問道。
月流雲的目光投向他身後的筆墨紙硯,悠哉悠哉地將它們拿過來,鋪在桌子上。
她一邊研墨,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已經記住了,所以打算畫個假的。”
她之前從未見過佈防圖,不知道它長什麼樣,所以不好貿然發揮。如今見到了原品,她又自學過丹青,畫個缺斤少兩、有所改動的贗品應該不難。
嘿嘿,慕容淮,碰上她這麼個天才,就偷著樂吧你。
看不耍死你,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秋霜晚目瞪口呆:“……六。”
月流雲提筆,邊畫邊解釋道:
“我如今……是柳澤音麾下的人,替他辦事,這個圖也不是我要的。慕容淮沒死,他現在在和柳澤音合作,是他們二人讓我偷佈防圖的,外面的那些刺客也是慕容淮派來的……”
這幾日來她在將軍府瞭解到的情報,全都被她透露給了秋霜晚,將柳澤音賣了個徹徹底底。
秋霜晚努力消化她所說的所有資訊。
“好,我明白了。”
秋霜晚點了點頭,又撓了撓頭,眼眸裡是藏不住的失落和黯然,長嘆一聲,問道:
“月流雲,這一年多究竟發生什麼了?無論是你,還是靜檀,都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