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柳澤音遲遲得不到回應,神色稍顯黯淡。
突然告訴她這些,她應該有些接受不了,需要時間去考慮。
他又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再給我答覆。”
……還是沒有回應。
柳澤音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似是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複雜,回頭望了一眼之後才終於轉身離去。
窗外雨霽春寒,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燭火在空氣中跳動,投下模糊而又柔和的光影,淺淡的薰香浸潤而又蔓延,帶著夜的微涼。
床榻上的兩人極盡曖昧,唇齒纏綿,南宮明燭緊緊箍住她的腰身,滾燙而又熱切的氣息將她包圍,掠奪般的親吻和輕咬中夾帶著太多情緒。
那日日夜夜所積攢下來的怒意、怨恨、佔有、思念、有偏執、眷戀,在此刻盡數發洩。
真實的觸感,柔軟的身軀,清晰有力的心跳聲,交錯而又滾燙的舌,無法鬆手的擁抱……
恍然若夢。
直到刺痛感再次從唇邊襲來。
月流雲終於惱火,用力咬破了他的下唇,鮮血同時沾染到了兩人的唇齒間。
南宮明燭終於放過了她,鬆開了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意猶未盡,卻低聲發出一陣悶笑。
她別過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由於缺氧,腦子裡一片混沌,氤氳而漣漪的眸光閃爍,心裡把罵他的話串成了詩,反覆迴圈。
從耳根到臉頰再到眼尾,盡數染上薄紅,嬌媚而又好看,與平時截然不同。
南宮明燭掰過她的腦袋,指腹撫上她的唇角邊,專注地擦去上面所沾染的血漬,又漫不經心地抬手,抹去自己被咬破唇上的鮮血。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甸甸地凝視著她,頗有種不依不饒的意味,道:
“……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月流雲躲開他的視線,眸中水光波動,嗓音略微沙啞,咬牙道:
“我討厭你。”
頓了頓,她強調道:“……以及你真的很過分。”
她儘量忍住不飆髒話。
南宮明燭輕撩著眼皮,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溫柔得詭異。
若是真的厭惡,她不會在金銀臺說出那番話,也不會方才第一次咬他時留了力,更不會在此刻羞惱大於憤怒。
在他看來,還微微帶了幾分嬌嗔的意味。
他心下一動,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道:“許久未見,竟學會撒嬌了。”
“真可愛。”
被他捏過的地方發膩,月流雲氣笑了,冷哼一聲。
她道:“有病。”
還病得不輕。
月流雲狠狠瞪著他,怒道:“勞煩放開我行嗎?”
此刻南宮明燭將她壓在身下,呼吸交織,視線交融,深幽的眸子裡毫不掩飾自己炙熱的慾念。
聞言,他閉了閉眼,像是在用盡全力忍耐,手緊緊握成拳。
再睜眼,他眼神慢慢恢復了清明,微微一笑,蜻蜓點水般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隨即立即起身,懶懶靠在一邊坐下。
月流雲有些脫力,咬牙用手臂支撐著自己起身,斜斜睨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
她道:“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南宮明燭道:“哦。”
半晌,他未動。
月流雲氣極反笑:“……那你倒是走啊。”
南宮明燭忽而湊近,挑眉道:
“為何要走?”
月流雲難以置通道:“你不走?”
拜託有沒有搞錯,這裡不是皇宮,是啟明將軍府啊。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