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陰霾似乎從未散去,秋雨如絲,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皇城的琉璃瓦,整個承天宮顯得格外寂靜。武則天端坐在大殿之中,案前堆滿奏摺,蠟燭的火苗微微晃動,將她的側臉映照得肅穆而威嚴。幾位大臣在殿下低頭侍立,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江南的亂黨,至今還未平定。”武則天將手中一卷奏摺放下,微皺著眉頭,目光掃過眾臣,語氣透出不滿,“程咬金已經出發,為何至今還未有好訊息傳回?”
站在首位的長孫無忌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程將軍帶領精銳之師,必然會全力平亂。只是江南地勢複雜,且亂黨狡猾,隱匿於民間,一時間難以徹底剿滅,還請娘娘稍安勿躁。”
武則天冷冷一哼,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稍安勿躁?長孫大人,江南事態日趨嚴峻,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威信何在?朕不能容許這樣的亂局繼續存在。你立刻擬一道旨意,催促程咬金加快進度,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平息叛亂!”
長孫無忌心中一凜,趕忙應下:“臣遵旨。”
武則天點了點頭,又看向身旁的上官婉兒:“婉兒,狄仁傑那邊的探查情況如何?朝中到底有哪些人參與其中?”
上官婉兒微微欠身,低聲道:“娘娘,狄大人傳回訊息,亂黨的首領與朝中官員確有往來,目前已初步鎖定戶部侍郎劉文靜與兵部左侍郎魏子敬有勾結的嫌疑。不過,狄大人建議謹慎行事,暫時不打草驚蛇,以免打亂對方的部署。”
武則天目光一沉,沉聲說道:“打草驚蛇?朕看這些毒蛇已經盤踞在朝堂之上,隨時可能伺機而動!若不早日斬斷這些毒瘤,朕如何能安心治國?”
她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中央,目光如炬:“上官婉兒,傳朕旨意,命御林軍加緊監視劉文靜與魏子敬的一舉一動,不管他們走到哪裡、見了什麼人,都要一一稟報。必要時,直接將他們拿下!”
上官婉兒心中微顫,卻不敢遲疑,立刻拱手領命:“臣妾遵旨。”
此時,大殿內的氣氛愈發緊繃。幾位大臣互相對視,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安。武則天的雷霆手段讓他們明白,江南叛亂絕非孤立事件,而是一次牽涉甚廣的權力鬥爭。
正當此時,忽然有內侍匆匆入殿,單膝跪地,神色凝重:“啟稟娘娘,魏子敬府上剛剛傳來訊息,說魏大人今晨突發急病,已命人緊急請太醫前去診治。”
武則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魏子敬病了?真是巧得很。”
她轉頭看向上官婉兒:“你立刻派人前去魏府,一方面協助太醫診治,另一方面檢視有無異常。朕不相信這些亂黨會這麼簡單就現出破綻。”
上官婉兒領命而去,武則天的目光依舊冷峻,繼續吩咐道:“長孫大人,接下來朝中各部的事務,你務必親自督辦,尤其是戶部與兵部,不可有絲毫鬆懈。”
長孫無忌趕忙拱手:“娘娘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
武則天微微點頭,目光望向殿外,似在思索,亦似在等待什麼訊息。這一場權力的暗湧,遠比她想象的更加複雜,而她必須保持清醒,以絕對的權威鎮壓一切反叛的苗頭。
與此同時,魏子敬的府邸內,氛圍則截然不同。大堂之中,魏子敬臉色蒼白,躺在軟榻上,幾位太醫正在替他診脈,幾個下人則滿臉焦急地守在一旁。
上官婉兒走進魏府,眼神一一掃過四周,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與警惕。她走到太醫身旁,低聲問道:“魏大人情況如何?”
太醫抬起頭,神情凝重地說道:“回稟上官大人,魏大人似乎中了毒,不過毒性並不猛烈,更多的是讓人虛弱無力,暫時無法行動自如。”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魏子敬的臉上。此刻的魏子敬顯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