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宮的燈火徹夜未滅,外頭的風雪漸漸停歇,長安城在一片靜謐中迎來了新的一天。然而,宮中的波瀾依舊沒有平息,甚至隨著夜色褪去,權力的暗流更加洶湧。
武則天倚靠在書案前,凝視著窗外的雪景,腦海中依舊盤旋著昨夜的對話。李君豪的警告並非空穴來風,太子的勢力正暗中擴充套件,而那些和太子交往甚密的權貴們,尤以司農寺為最。司農寺掌管國家田畝、賦稅,是朝廷財政命脈的一部分,其勢力之大不容小覷。
她不能讓這些貪婪的權臣繼續壯大,尤其是在太子李弘的羽翼下。此時,必須抓住機會打壓司農寺,削弱太子的財政基礎。
武則天轉身,叫來貼身宮女秋菊,低聲吩咐:“去找李君豪,讓他立即來見我。”
秋菊應聲退下。武則天重新坐回書案前,展開手中的奏摺,心中已然盤算好下一步的策略。
不久後,李君豪匆匆趕到承天宮。他依舊神色如常,沉穩中透著機敏。作為武則天的謀士,他知道今天的談話至關重要。
“娘娘,您召見屬下,可是已經有了計劃?”李君豪開門見山地問道。
武則天微微點頭,冷靜道:“昨夜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必須先發制人。你立刻前往大理寺,找司徒元貴。此人雖在朝中勢力不大,但極為精明且忠於朝廷,眼下正是拉攏他的時機。我要他立即調查司農寺的一切貪汙腐敗,務必找到確鑿證據。”
大理寺作為唐朝的司法機構,掌管刑獄審理,而司徒元貴則是大理寺的少卿,以剛正不阿著稱。李君豪領命,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東宮,太子李弘正在與其親信謀臣李昭德密談。東宮內的氣氛與外面的雪景截然不同,李弘的眼中充滿了焦慮。他早已聽聞,朝中不少人暗中支援他的儲位,但這些人多為地方豪強和外戚勢力,一旦宮廷內部有變,自己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昭德,最近宮中的風聲有些不對,父皇似乎對司農寺有所疑慮,而母后……母后對我的態度也不如往日親切。”李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安。
李昭德是李弘的心腹,年輕時曾為父親李德裕輔佐朝政,對權謀鬥爭頗有心得。他沉思片刻,緩緩道:“殿下,司農寺確實是一道防線,若被攻破,您的勢力將會削弱。現在宮中傳聞,母后與大理寺的人來往甚密,我擔心她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李弘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憤怒:“大理寺?難道母后真要與我為敵?我身為太子,她難道忘了她的身份!”
李昭德立刻勸諫道:“殿下不可輕易與母后撕破臉皮。雖說您是儲君,但母后的影響力和權勢如今深植朝堂,稍有不慎,您便可能失去皇位之爭的主動權。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那你說,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李弘緊皺眉頭。
李昭德目光一冷,輕聲說道:“不如趁著母后還沒有明確站隊,先一步掌控司農寺,以此為籌碼,逼宮廷做出讓步。若能以司農寺的財政支援,控制其他幾個部門,您將掌握更大的實權。”
李弘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承天宮內,武則天收到李君豪傳來的密信,得知司徒元貴已經成功將司農寺的幾名小官員抓捕歸案,證據確鑿。她抬眼看向窗外,嘴角微微勾起,接下來該是打出第一張牌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李君豪再次來到承天宮,向她稟報:“娘娘,司徒元貴已經將所有貪汙證據提交到了大理寺,預計明日便會正式上奏朝廷。”
武則天微微點頭,語氣冷靜中帶著幾分堅決:“很好,等到明日,我要這件事成為朝堂的焦點,讓太子與他的黨羽無力迴天。”
這時,內侍李順走進殿中,低聲說道:“娘娘,太子李弘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