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從來都是再次相逢的開始,茅九這一年裡,教了我很多,包括闖蕩江湖的經驗。
我一大早就爬了起來,給九哥準備了早餐,推開門。
呼呼呼的秋風颳著,想來東北已經是大雪皚皚了。“這天兒要變冷了,九哥,我走了。”
“嗯, 有空回來看看你九,九哥,不過……可能我外出執行任務了,有事局裡託人帶口信。”
屋裡九哥已經起床嗦著我給他煮的粥了,嘴裡含糊不清說著。
嘟嘟嘟,幾聲電話聲響後。
“喂,已經走了,這孩子問題很嚴重,剛到這,個頭長很快,腦子也越來越成熟。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年……”
“自有天定,實驗結果抓緊反饋。”電話那頭說完就掛了
“茅家小子,趕緊的,再晚你趕不上出村的車了,一天才一趟,別墨跡了。”村裡的二大爺,是這趟車的售票員,年紀五十多,格外健朗。
這十里八鄉誰都認識他,出了名的車上話癆。
只要司機經過某個村,鄉民們一上車,他就開始絮絮叨叨,唾沫星子能飛一車。
二大爺說,他這叫不暈車,還能嘮嗑,這工作乾的帶勁,十里八鄉的很多姑娘也都是他這隻嘴說成的。
畢竟現在的農村大齡剩男剩女開始慢慢變多起來了,少了這張嘴還真不行。
“我說許娃娃兒,來了一年多,這個頭長的太快了,你家茅九給你吃了啥呀,我看那,改明個兒,你二大爺給你想個姑娘做媳婦兒?”
二大爺見我抱著大包裹,坐在角落一個人也不說話,這可把他難受的。
“二大爺,我還小。”我笑嘻嘻應了句。
“不小了,我在你這個年紀,就成家咯,我看你也沒讀書,早點成家,也是好事!”
“對對對,你小子長的又俊俏,要不大夥給你說媒。”車上的人都開始起鬨,一路上熱熱鬧鬧。
到城裡,茅九提前給我找了個熟人買了張綠皮車票,上了車就沒那麼熱鬧了,全都是陌生人。
因為長途,有票,比到火車頂上安全多了,而且在車上還能休息。
車廂裡邊,幾個傢伙兒在那竊竊私語:“你看,那傢伙兒,長的挺白淨的,身上肌肉怎麼那麼壯實。”
“這體格,確實挺壯,要不你上去搭訕,讓我姐妹認識認識這個小帥哥。”
真是應了那句改革春風吹滿地,人民思想也在逐步開放。
“誒,別別別,要去你去,你看他腿上,好像有槍傷,不像好惹的。”倆姑娘在我對面床聊的起勁,無意間看到我露出的褲管,受傷的痕跡還歷歷在目。
說來也怪,我這一年除了養傷,鍛鍊,學藝,個子長的也飛快,十歲左右的年紀,卻已經有了十七八的體格。
茅九說,是他的藥浴太補,讓我發育太快了。
至於真正的原因,我覺得和那顆化在手裡的丹藥有些關係。
而我下鋪一箇中年漢在那摳腳,手裡還端著一張報紙,不知道研究著什麼。
觀察了會兒,見沒什麼情況,我也就抱著包裹開始養精蓄銳。
我心想這白天車上人多,不會出什麼事情。
因為茂九交代過,綠皮火車賊很多,專門偷人包裹。可到了晚上就不一定了,賊活躍的很。
於是,在白天養好精神,晚上我就不打算睡了。
我這麼做的原因是怕自己被偷,白天睡覺我還特意把小腿掀了起來,一個黑乎乎的傷口,裸露在外,讓別人以為我不好惹。
這傷是那頭魃造成的,足足讓我熬了半年之久,才癒合成現在的樣子。
到了晚上,藉著車廂裡的燈光,我掏出茅九給我的《二十四史》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