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聰連續五日暈頭轉向,雖然塞了一腦子訊息情報卻雜亂無章,除了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沒什麼收穫,就在這時,他得知了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當日,趁著天沒黑,江聰匆匆來到安國侯府,見到月九齡連寒暄都省了,直切主題:
“夫人可知,月……令慈生前,曾與侯府來往密切?”
月九齡頷首,“有所耳聞,我與侯爺的婚約不就是那時定下的麼?”
她當初拜託江聰查顧、月兩家之間嫌隙的從何而來,其實也藏了私心,想借他的手段看看能不能查出些關於符沁的事情,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符沁在皇城的時間太短了。
符沁於這座根深蒂固的皇城而言就像曇花一現,再絢爛動人也只是一瞬,然後就會被淹沒在漫漫的歷史長河裡,可能連一個小石子都算不上,泛不起漣漪。
所以江聰一上來就提符沁,她驚訝之餘還有些期待,或許這次,她能聽到關於符沁不同的故事。
江聰卻不說下文,繼續揪著這個問題,“那夫人可知令慈為何要與侯府定下這婚約?”
月九齡從葉碧雲那裡聽到的版本是顧霄夫人與符沁意氣相投,相見恨晚——這應該是大部分娃娃親的由來,所以她也不曾懷疑過。
但這會兒江聰如此鍥而不捨,她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隱情的味道,於是催促:
“江少卿就別賣關子了罷。”
他也不是故意吊月九齡吊胃口,忙活了這麼多天總算有點眉目,穩重如江少卿也有些壓不住心中的激動。
“那我便從頭說起,此事是我從之前在侯府待過幾年的老僕那裡得知的。”
月九齡聽他起頭,不可置否——當年老侯爺夫婦身亡,小侯爺又被鄒老將軍帶走,安國侯府沒了主人,小主人年幼,自身都尚且難保呢,哪裡還顧得上偌大的侯府?
除了那些自己要回賣身契另尋出路的,剩下的都是在侯府待了大半輩子的老僕,本來以為能在安國侯府終老,誰知中途出了這麼大的事,好在小侯爺的仁義,拿了些銀錢將送他們回了老家,沒有家的就到鄉下的莊子去。
後來小侯爺成年襲爵,也沒讓他們回來——顧墨玧已經習慣了行伍的生活,府上除了廚娘就只有幾個灑掃奉茶下人,其餘都是他的護衛親衛。
安國侯府外面看上去是個顯貴赫赫的府邸,裡頭其實跟戒備森嚴的軍營沒什麼兩樣,都是一幫大老爺們一起住,光禿禿的連點裝飾都沒有。
直到侯爺娶夫人,才專門請人裝點了一番,待月九齡進了門,府上才有了小蓁桃花這幾個水靈靈的丫鬟,不至於整天沉默寡言的一點生機都沒有。
月九齡沒想到江聰竟然還能找到被顧墨玧送回老家的僕從,看來是真的費了不少功夫,聞言沒出聲打斷,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他說小侯爺八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老侯爺夫婦得知後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還帶了個神醫,連宮裡太醫都束手無策,那神醫竟然妙手回春,把小侯爺從鬼門關給救回來了。”
月九齡微怔,隨即眯起雙眸,“我聽侯爺提過,但他沒說太細。我聽江少卿這意思,這神醫……莫非就是我母親?”
江聰想也不想地回道:
“不錯,就是令慈!”
月九齡是知道符沁懂得醫理的,從趙德瑞口中以及那本《竹心雜記》就可以得知,但沒想到她如此精通醫術,連太醫都沒頭緒都疑難雜症都治得了?
這樣的醫者怎麼不可能為世人所知?就連行事低調,背後有聚鳶臺的戚霖都無法阻止聲名遠揚,符沁又是如何做到不引人注目的?
而且她曾託君子箋查過——無論皇城還是江湖上,都沒有符沁這號人物。
那麼顧霄夫婦又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