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祁想起前幾天的那場晚宴,她一襲紅裙肆意張揚,主動來他跟前搭訕。
她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他卻意外的不覺反感。
後來的事,大概源於酒精的驅使,但既然做了,陸時祁沒什麼好推卸責任的。
次日因為工作他著急出國,臨走前給她留了紙條說明原委,也寫了自己的聯絡方式。
然而出差這麼多天以來,姜凝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起初陸時祁還想著讓人查一查她,後來想想又作罷了。
他大概不小心遇到了遊戲人間的情場玩家,那晚對她而言不過是一時興起,壓根沒想過跟他有過多糾纏。
陸時祁有種被人玩弄的氣悶,他拒絕過那麼多向他示好的女人,最後居然栽給一個渣女。
不過他的工作已經很忙了,原本也不會結婚,那晚的事就當被只野貓撓了幾下,早不放在心上。
陸時祁一直以為,她是哪家豪門千金,畢竟她那晚身上的禮裙和珠寶便價值不菲,卻沒料到今天下午在公司前臺看到她。
她居然是陸氏的員工。
陸時祁一時猜不透她,但已經被她玩了一次,他不會傻到上第二次當。
他淡淡收回視線,不去理會外面的女人。
下雨天的晚高峰,道路愈發擁堵,一排排車輛連成一線。
公交站牌前,姜凝認出了陸時祁的車,起初隔著雨幕有些不確定,她定睛看了好一會兒,確定車標和車牌號沒錯,才果斷朝這邊走來。
站了這麼久,她此刻凍得瑟瑟發抖,憤怒值也在看到這輛車的那一刻上升到最高峰。
陸時祁出身童城的百年豪門如何,他是陸氏的掌舵人又怎樣?
反正已經打算回家了,姜凝根本不怕得罪他。
她徑直走到車後門,不客氣地拍了拍車門。
後座車窗吝嗇地只降下三分之一,裡面的男人眸光深冷,不見半點溫度,平靜無波地望著她時如同在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車內優雅的男人和車外落湯雞一般的自己形成強烈對比,姜凝火氣更大了,直接衝他吼: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淋雨?”
“往裡面挪,我要上車!”
司機還沒見過誰敢這麼跟老闆說話,還穿著陸氏的工作服。
他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看向後座的陸時祁。
記得上一個撩撥老闆不成而惱羞成怒的女人,最後是被老闆面無表情叫了保鏢拖走的,彼時老闆的眼神裡難掩嫌惡之色。
沒想到今天又來一個,還是公司同事,這女人怕是瘋了。
陸時祁下頜線條繃著,黯淡的光線在他清淡的眉骨間投下一片暗影,一雙眼眸濃黑如墨,帶著深重的寒意,襯得他整個人愈發冷厲。
伴隨著外面雨水的刷刷聲,車廂內的空氣一時間有些凝滯。
司機暗自思忖,老闆這會兒身邊沒有保安,他是不是應該有眼力見些,主動把這女人趕走?
正猶豫不決,倏而察覺到車廂後座的動靜——
陸時祁緩緩挪到裡面的位置,順勢開啟車門。
姜凝躬身坐進來的瞬間,司機聽到自家老闆幽幽說了句:“想坐車就態度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