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義停頓一秒說:“小花和媽有血緣關係。”
“她真是.......”蘇月華驚得瞪大雙眸,黃桂花在旁邊,她開口說出來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是媽的女兒,但是跟媽有關係,小花應該是咱媽兄弟姐妹家的孩子。”沈成義把親子鑑定結果在電話裡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媽在我辦公室那,我先撂了。”蘇月華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抬眸看向黃桂花。
黃桂花隨口問了一句,“成義來的電話。”
蘇月華點了點頭,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開口說道:“媽,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我姥家人的事。”
“提他們幹什麼。”黃桂花顯然不願提孃家的事。
“媽,成義把你和小花的頭髮送到國外去做了親子鑑定,小花跟你有血緣關係,應該是你兄弟姐妹的孩子。”蘇月華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讓黃桂花知道。
黃桂花眼前一花,淚水瞬間溼潤了眼眶,聲音哽咽道:“我跟小花真的有血緣關係嗎?”
“媽,應該不會錯。”蘇月華站起身,從包裡翻出手絹遞到她手中。
錢小燕簡直要驚掉下巴,“我就說麼,兩個長得這麼像的人不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黃桂花拿著手絹擦了擦眼淚,深呼一口氣說道:“小花可能是我雙胞胎妹妹的孩子,我以為她........”
說到這她再次哽咽,“七歲那年老家鬧饑荒,我爹聽村裡人說東北地廣人稀,有大片的土地,野雞都能飛到飯鍋裡,就帶著我們全家跟著村裡人一起闖關東,當時我年紀小,聽著大人的描繪,覺得東北就是天堂,到那邊就吃不完的白饃饃,根本不知道那關東哪有那麼好闖的。”
“我們離開村子的第三天,路上就遇到了一夥馬匪,不光搶走了我們家僅有的一小袋糧食,還把我大哥打傷了,家是回不去了,回去就要等著餓死,最後我爹一咬牙決定帶著我們要飯。”
“這一路都是難民,哪有飯可以要,就連草根都被人吃了。第二天晚上我弟弟就發起高燒來,我大哥身上的傷也.......”
這一直是黃桂花不願意想起的傷痛,每每想到這,她都心痛得不行,她捂著嘴哭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爹守著我大哥和弟弟嘆了一晚上氣,第二天清早說要帶我吃好吃的去,我傻傻地還跟他說帶上妹妹,等進了城才知道他要把我賣了,我哭喊著求他不要賣我,卻等來的是他收了戲班子班主的錢,狠心離開的背影。”
“我一直想不通,家裡五個孩子,他為什麼非賣我這個最懂事最能幹的。”
今天如果不是蘇月華問起,黃桂花一輩子都不願意回憶起這些痛苦的經歷,“後來我跟著戲班子來到了首都,白天學藝,晚上在戲院裡打雜,常年的戰亂戲班子日子也不好過,我在戲班子裡沒呆上幾年戲班子就解散了,我拿著班主給的錢,留在了首都,找了一份女工的工作,後來認識了你爹。”
蘇月華摟住黃桂花安慰道:“娘,過去的就不要想了,你有我們。”
“對,我有你們三兄妹走知足了。”黃桂花拉著蘇月華的手感嘆道。
蘇月華看她不哭了,試探著問道:“媽,你還想找我姥家人嗎?”
黃桂花擺了擺手,“不找了,他們當初把我賣了,我跟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我就是覺得小花這孩子可憐。”
也許是有著同樣的遭遇吧。黃桂花每次想到小花,都心疼得不行。
蘇月華坐回辦公桌前,揉了揉太陽穴,不緊不慢道,“媽,小花跟你說她去什麼地方了嗎?”
“我問了,可這孩子什麼都不說,就說安頓好了會給我寫信。”黃桂花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抬手看了眼手錶,驚叫了一聲,“哎呀,學生快下課了,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