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頗有存在感,正傷心的盯著院子裡的樹發呆的左明遠聽到這個聲音,趕忙轉過頭看向柳姻,不等她開口就像下午那般跪在她面前:“屬下袁明佑叩見小郡主,屬下救駕來遲,請小主子責罰。”
柳姻聽到他的本名愣了下,本來計劃中要試探對方是敵是友的話停在口中,一時間空氣安靜起來,而袁明佑卻沒有多想,只當是小主子有意懲罰自己。
柳姻手不由摸了摸跳的頗為厲害的心臟,滿心都是對這個名字的抗拒和害怕,雖然不知道消失的原主記憶中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柳姻知道原主絕對不想對面前這人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低眉沉思了許久,見袁明佑已經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時,她才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看著他說道:“左……左爺,我下午就說過了,您可能認錯人了,小女子是柳氏之女柳劍娘。”
袁明佑沒想到柳姻根本不肯承認身份,激動的立刻站了起來,反駁道:“小主子,我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我查過的,那柳氏的女兒早死了,你原本就是在清音堂……”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可柳姻的心臟此刻已經跳的砰砰作響,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下午對方就能查出自己和原本柳劍孃的身份,不過她還是穩了穩心神故作委屈的看著他:“左爺,莫要胡說的,小女子一直在院子裡長大,這院子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不可能的,我做的就是買賣訊息的行當,訊息絕不可能有誤,柳劍娘,不,我該叫你清姻娘子的。”袁明佑此刻只想一心證明自己的忠心,根本沒顧得上此刻柳姻眼神中的殺意。
柳姻怎麼肯讓一個陌生人掌握自己的身份資訊,自然是想除了這人,只是想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之力,唯一的武力值梅無躺在房間裡,頓時啞了火,心中不免有些慶幸幸好將柳夫人等人送走,不然自己腦子抽風動了手,對方反手再把宅子裡都殺了也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她只能強忍著扯出個笑對袁明佑說道:“就算我是當年的清姻娘子,可是左爺,你也不能認為我是什麼郡主啊,那等天上之人的身份,哪裡是我這等卑賤之人可以染指的。”
聽到柳姻的自稱變了,袁明佑才恍然發現柳姻此時看向他的眼神何止是最初的警惕,那簡直是敵意滿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想到之前師傅的交代,他定了定神,稍作組織了下語言才解釋道:“郡主……不,柳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惡意,我找了小郡主十年了,你相信我,你絕對就是小郡主。”
“行了左爺,你既然查到我是當年的清姻娘子,就能查到我本叫張巧兒,是被個賭徒爹賣進清音堂的。”柳姻盯著他,不等他開口就又繼續說道,“即便我和你口中的郡主相似,可是世間相似之人很多,你又何必緊追我不放,我身家清白的很,無非就是一個由賤籍換了民籍這一件事,這事兒就算是告到官府看在我如今名望的份兒上,想來知府大人也不會重判,倒時我再使些銀錢,自是無礙的。”
袁明佑面帶哀傷的看著柳姻,聽著柳姻的辯白,他只覺得心臟被針扎似的難過,低著頭他看向被月光照的灰白的青石板路,眼中不由沁出淚來,或許很久也或許很快的,他終於將自己的心情整理好。
他抬起頭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恍惚間看到了一個比她更成熟溫柔的一張面孔,他轉過身去似乎打算離開,正當柳姻為他的神色覺得心裡也不由有些難過時,他卻突然開口:“柳姑娘,我這個人一向呆笨,每次出任務師傅都交代我要我少說話少做表情,甚至會一字一句交代我怎麼跟客戶溝通。”
柳姻聽著話有些莫名,可是看著那似乎被傷感浸透的身影,她也就沒開口打斷,聽著袁明佑繼續說道:“我這人別的都沒什麼,就是直覺一向很好,當年王府還在時,我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