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李默竹告訴柳姻《定女花》的故事可能會被此時的文字獄波及前,柳姨母帶著沈家主就已經登門拜訪了。
書剛剛印出後送上船不過一夜,她們一行人就早早敲響了柳宅大門。
“姨母,沈家主,不知有何要事?”柳姻被二人一副狼狽的模樣嚇到。
“惹事了。”沈家主喝下一杯茶水後才緩了口氣說道,“那個定女花可能會被文字獄波及。”
“怎麼可能?我可是寫的前朝故事?”柳姻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別人或許不會,但是主要是負責文字獄的這位。”柳姨母緩好氣也沒耽擱直接緣由講了個遍。
自此柳姻才知道,負責主理此事的李林豐和柳姨母所嫁的張家本就是政敵,而且當初柳夫人的孃家也是被對方上封奏摺參倒的。
“那李林豐如此行事就沒有人對付他嗎?”柳姻有些不解,畢竟在柳姨母的口中這位可謂是罄竹難書。
“哪裡敢,他這等小人最擅奉承一道,如今當今有對他頗為信任,這幾年因當今對朝政越發倦怠,很多朝堂事情竟開始由他說了算了。”柳姨母繼續說道。
“可我怎麼沒聽過這位的大名,而且聽說那幾位宰相太傅皆是賢德的人啊?”賢德二字被柳姻咬的極重,彷彿帶著無盡的嘲諷。
“他可不敢身居高位,唯恐將來留下青史罵名,如今不過擔了一個小小的侍郎職位,多在御前行走。”柳姨母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讓旁邊的沈家主不由有些羨慕,她雖在淮城稱得上富有,在離朝也談得上有名的商人,可因為出身不是世家大族一直頗受排擠,哪怕芝麻大的小官兒都敢給她拿喬,如今自然羨慕有話就能講,出身官宦人家的柳姨母,畢竟這些話放在她的嘴上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那如今怎麼辦?書可能召回?”柳姻皺了皺眉,也有些擔心,若是她剛來這個地方自然有著一腔英勇不肯低頭,可如今她有了母親有了梅無鸞琴等人,有了姨母表兄妹,自然也就有了軟肋。
“召不回了,即便是昨夜發出的書召回,可在當地印刷的書今早已經開始賣了。”沈家主遺憾的搖了搖頭。
“那就放著不管他,如今這是民不舉官不究,我們只能賭沒有看不順眼的我聯想到這上面。”柳姻心中盤算了幾個法子,皆是行不通,只得深嘆了口氣,現在等待。
“可……”沈家主有些不願放棄卻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不行就安排幾個盯梢的,先盯著清音堂,官府這兩個地方,若是真有起了心思的也早做好準備,至於安樂王府……”柳姻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排盯梢的,只是想到安樂王府為難不由揉了揉額角。
“安樂王府才無需擔心,我想這幾日就有訊息了。”柳姨母深嘆了口氣,也不由揉起額角。
“安樂王府怎麼了?”柳姻又閉關了一陣子,對街面上的資訊就有了些滯後。
“那位巡邊的安樂王已經被抓了,軍隊這兩天已經圍起了安樂王府,就等著抄家旨意,聽說還從京裡派了一支隊伍,這幾日怕不是就要進城了。”柳姨母說道。
“那就先不管了……”柳姻想了想還是想著暫且放下這些事,畢竟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權勢,若是官府真要對付她,也確實沒有好法子,不過她也想到了袁明佑的勢力,只是她暫時還不想暴露這些,而且她也不相信有人會對付自己,畢竟她自認為自打她來了後也沒得罪過什麼人。
當然若是真要說起的話柳姻確實沒明面上得罪過人,但是自有那本就看她不順眼的想要將她踩死在泥潭裡。
“孫爺,你好久不曾來看奴家了。”身穿秀麗服飾的倌人拉著自己的恩客撒起嬌來。
如今的清音堂經過又一次整改後雖沒有恢復最初的模樣,可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