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坦然的道:“我說過進了鏢局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必藏著掖著,我在做什麼,以後會讓你做什麼,至少要讓你心中有數。”
江天水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半晌道:“你打算救誰出來。”
許雙柳也不避諱,直言道:“宮裡的情妃娘娘。”
江天水瞳孔顫了顫,蹙眉道:“據我所知,當今聖上後宮空懸,廢后之後僅有一位嬪妃,而這位情妃便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沒錯。”許雙柳點頭。
江天水眼神愈發尖銳,“你可知偷她出來,難如登天?就算你是攝政王妃,也沒人能保全你。”
“知道。”許雙柳又點了下頭。
江天水緊緊的盯著她,“我不知道你跟這位情妃有什麼恩怨,但偷她出來已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偷出來了,也難保不露出蛛絲馬跡,這件事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就是滅門的大罪。”
許雙柳理直氣壯的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只叫了你們三個來啊。”
江天水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平復心裡澎湃且的情緒,半晌睜開眼睛問:“你就這麼信得過我?”
許雙柳只答了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江天水步步緊逼,“可我們並沒什麼過命的交情,細說下來甚至還有恩怨。”
許雙柳伸手指著下巴,漫不經心的道:“哪又怎麼樣呢?”
江天水不淡定的上前一步,“你可知道,若我去高密,你明天就會萬劫不復。”
許雙柳無所謂的看著他輕聲問:“你會嗎?”
江天水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許雙柳直起身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道:“你問了我這麼多,現在也輪到我問你一句,你願意接下這趟差事嗎?”
江天水咬著後槽牙,似是在做天人交戰。
這不僅僅是許雙柳自己的事,這還關乎他手下弟兄幾百個人的性命。
許雙柳也不追問,只靜靜的等著他。
沙漏順著出口一點點的往下滴,眾人似是屏住呼吸般,連沙土滑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江天水終於開口問:“你準備給我多少人?”
“五十人。”許雙柳淡淡道。
江天水猛地握緊拳,隨即又慢慢放開,最後沉聲道:“好!我要成手。”
許雙柳道:“五十個人都給你鏢局裡最頂尖的,另外還有他們倆……呃,”許雙柳頓了頓,看向李逢春,“你到底去不去?”
李逢春嬉皮笑臉的道:“難為東家還能想起我來。”
他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一掃而過,笑嘻嘻的道:“雖然是殺頭的買賣,但咱什麼時候怕過死呢?這樣有趣的事怎麼能繞過我去?去,當然要去!”
許雙柳翻了個白眼,對江天水道:“再加他們倆。”
“行,”江天水一口答應下來,“什麼時候去?”
許雙柳思忖了片刻道:“具體的時間還沒定,你們先制定押‘鏢’計劃吧,反正時間來得及。”
送走了三人,許雙柳終於歇了口氣,她把自己攤在椅子上對著房頂發了會呆,隨即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抬腿往辦公室後面的小屋走去。
秦相離正低頭看著許雙柳書架上的話本,見她進來才把書一扔,似是嫌棄的不行。
“你平時就看這些?”
許雙柳把書撿起來放回書架上,笑道:“這有什麼不好,多麼纏綿悱惻動人心絃。”
秦相離對此只有四個字評語,“不知所謂。”
頓了頓又問:“忙完了?”
許雙柳疲憊的點了點頭,道:“等急了吧?”
她估算了一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