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梧這一問倒是將沈星燦問住了。
她從宋梧懷中起來,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裡充滿了懵懂和委屈:“我……我不知道呀!哥哥沒給我說過,但我看他經常都很不開心!”
宋梧又問:“可是為情所傷?”
不等沈星燦回答,陸逍首先就否認了這點:“淵詞是京中才俊,雖然屬意他的女子一直都不缺,但他所有心思幾乎都在公務上。之前憑自己中了三甲同進士,入了翰林院做編修,後來又升了官,做了吏部考公清吏司主事,狀元郎都升遷沒他快!”
宋梧心中瞭然。
勳貴子弟能憑藉自己科考高中,確實還是有些本事的。
畢竟大多數人家的少爺都是像宋初肆那樣頂著個名頭,實際上年少就被浮華迷了眼睛。
這樣一位風光得意的少年郎,會屢次想要尋死?還沒有一丁點求生的慾望?
她看向沈星燦:“人我可以救,但是需要付酬勞代價。事成之後,不能將我救了沈公子的事說出去!”
沈星燦連連答應,“酬勞我從自己的嫁妝里扣,兩萬兩夠不夠?”
宋梧趕緊道:“夠了夠了!”
她可不想再像國公府那般,欠那麼多人情!
宋梧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沈府。
沈府雖沒有國公府大,但在京中也是排得上號的高貴門第。
亭臺樓閣、朱樓雕欄,府中一派華麗錦繡。
陸逍和宋梧一行到了沈淵詞的院子,沈星燦帶著大家進去,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垂淚的長陽郡主。
長陽郡主看起來和李氏差不多大,一身穿戴華貴無比,但面上愁思如何也擋不住,頭上已經有了些許白髮。
“母親!”沈星燦立刻奔了進去。
“燦兒?”長陽郡主一抬頭便看見了沈星燦和其身後的陸逍還有宋梧等人。
宋梧前日大婚,但並未在婚禮上掀蓋頭,所以長陽郡主不認得她。
“燦兒,你怎麼出來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沈星燦叛逆地昂首,“父親不許我出去找人救哥哥,我偏要去!瞧,除了陸逍哥哥,還有一位是瑾王妃,她是可以救哥哥的!”
長陽郡主一聽是瑾王妃,連忙帶著屋內下人行禮。
宋梧不拘這些禮節,將他們扶起來後,不管長陽郡主的目光,徑直坐在了沈淵詞榻前。
沈淵詞年齡和陸逍相仿,約莫二十二三歲,但看著更文弱和有書卷氣一些。
他膚色白皙、面容清俊,輪廓分明的臉,如一彎明亮皎潔的月亮,讓人覺得親切又安靜。
宋梧先替他把了脈,後又仔細辨了身上的氣息。
然後才問道:“郡主,沈公子這般昏迷幾日了?”
長陽郡主對宋梧能救她兒子其實是不信的,只覺得是幾個孩子胡鬧。
畢竟御醫和外面名聲大噪的神醫都請了無數了,沒一個人有辦法。
但對方是金尊玉貴的王妃,也不能駁了面子。
於是她說:“五日,已經整整五日了!”
宋梧點點頭:“沈公子是割脈自裁,然後被家人所救,後來應是進補了不少東西吧?但卻一直沒有轉醒。”
長陽郡主頗為意外,這個年輕的王妃還真能看出來點東西!
“是,每日都用了各種珍補吊著命,就是一直醒不來!”
宋梧轉身看向長陽郡主:“沈公子不是醒不來,而是不願醒來。他應是有怨念的,沒有了求生的意志!若是郡主信我,就先帶人下去吧,一刻鐘之後,我叫你再進來!”
長陽郡主不懂她這是要做什麼,於是將目光放在了一向與沈淵詞要好的陸逍身上。
陸逍拱手道:“郡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