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話後,季泊舟很快出了雪香居。
看見青墨和宋楚楚房裡的銀杏湊在一個角落,不知聊著什麼開心的事,他整個人氣不打一處來。
“青墨!”季泊舟揹著手冷臉走來,“回侯府!”
看見季泊舟從雪香居出來臉色這麼難看,一路上也一言不發,青墨疑惑地撓了撓頭。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世子。”
季泊舟狠狠瞪了他一眼,整個人如一把冰刀,冰冷又鋒利。
回到侯府偏廳,季泊舟咚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青墨被懟了一鼻子灰,垂頭喪氣地立在門口。
屋內砰砰的碎裂聲傳來,季泊舟將屋子裡的茶盞花瓶摔了一地。
跟著世子二十多年,從未見他發過這樣大的火。
青墨腿一軟,心裡沒了主意。
“毀了,本世子的一生都給毀了!!”
屋內傳出季泊舟嘶吼的咆哮。
青墨扇了自己兩巴掌,怎麼就當時不跟著世子呢!
被銀杏拉著聊天去了!
他連滾帶爬地趕緊跑去叫人。
季泊舟眼底猩紅,渾身充斥著戾氣,像是下一秒,不甘與怨恨就要破體而出,摧毀所有。
不一會兒,偏廳的門被開啟了。
他猛地一個茶盞又扔出去:“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來的是季侯爺和季澄。
“思巒!”季候爺看著一地的狼藉有些不悅,“哪裡來這麼大的火氣!”
季泊舟看著他二人,神思被拉回來一些。
他定了定神,整個人瞬間被抽去了精氣神。
他求助似的看著大哥和父親,訥訥道:“爹,大哥!完了!我要被毀了!”
“發生何事?”季澄皺眉,跨過一地狼藉到他身邊。
平日極為穩妥溫和的思巒,今日竟被弄得如此模樣!
季澄心裡也有了些慍怒。
季泊舟一拳捶在太師椅的椅背上,骨節滲血都渾然不覺:“我和伯府那個假千金,宋楚楚發生了關係,她們逼著我給答案,情急之下,我答應了娶她!”
他吼道:“我不甘心啊大哥!她從小在鄉野長大,她怎麼配!她連我們侯府的腳指頭都夠不上!我分明記得自己沒有動過她!”
季候爺明白了,他回頭瞪了一眼低著頭的青墨,聲音陰寒肅殺:“去把二小姐叫過來!”
侯府二小姐季青妍,比季泊舟長五歲,自打十五歲病了一場後,被救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無論做什麼都有成算,有主意。
雖然已經二十八了,但因成親與家裡鬧了幾場,每次不是從閻王爺手裡把她搶回來、就是到處找不到她後,整個季家就放棄了讓她成婚的打算。
家裡就連季候爺也時常佩服她的清醒,所以像如今這樣的大事,就連季澄的夫人、整個侯府的當家主母王氏都沒資格進來參與討論,季青妍卻被叫了過來。
季泊舟很快將事情全講了出來。
季青妍剛騎馬回來,一身騎裝都還沒換。
她冷笑了下:“思巒,這件事別怪二姐說你,這很明顯是那伯府小綠茶一手設計,你竟然都沒看出來?”
聽季泊舟一說完她就秒懂了,電視劇裡那些封建朝代的女性不就這點後宅手段?
“不過也不能怪你,她這手段實在有些高超。竟然假裝自己先暈過去,以此來混淆你對事情的判斷!”
她抱臂顧自踱步,“她在你吃的東西里下了藥,一定有一種東西,是你吃了而她沒吃的!而且既然你如此篤定沒有和她發生任何事,她也沒有外傷,那血跡自然就如同墨汁寫書一般,用其他血滴上去的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