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氣的眼睛都紅了,但無論他怎麼懇求,謝楊青就是不鬆口。
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第一次鬧了彆扭。
謝楊青心裡不舒服,謝眠是他唯一的長輩了……
謝眠也難受的厲害,他也不想和謝楊青吵架,但是他更不放心讓顧雲樓一個人去。
出兵前一日,攝政王府來了許多繡娘,為謝眠量體裁衣,定製婚服。
謝眠任由他們擺弄,看起來也乖得很,皇帝看的嚴,謝眠表面老實了幾天。
直到顧雲樓出兵七日後,看管王府的人少了些,球球才立刻掩人耳目的帶著謝眠跑路。
攝政王失蹤不是小事,謝眠思來想去還是留了一封信給謝楊青,還誠懇的道了歉。
謝楊青看到信件的時候,氣的把御書房奏摺全都掃到了地上。
但是氣歸氣,人都走了重要的是趕緊暗中派人去保護。
“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顧將軍手上。”
“是。”皇帝專屬的暗衛飛身而下,接過信紙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信件比謝眠到的更快,顧雲樓排兵佈陣了一天,此刻身上灰撲撲的有些狼狽。
步兵還要兩日才能到,但他是跟著騎兵先來的,安營紮寨。
此刻那藩國應該也發現了問題,但大機率還沒猜到他們已經大軍壓境了。
“將軍,這有封加急信件。”
顧雲樓揮揮手讓人下去了,這才伸手拆開了信件。
越看心越涼,信紙都掉在了地上。
“暗一!”
“屬下在。”
“帶隱閣十八衛,即刻去找攝政王,務必把他安全帶到我面前。”
暗一驚訝抬頭:“將軍,那您?”
顧雲樓捏了捏眉心:“不礙事。”
暗一低下頭退了出去,黑夜裡的樹林驚起幾隻飛鳥,隱閣十八衛快速到齊,然後又各自隱匿在夜色中分散開來。
謝眠心急,沒有走官道,走的全是小路,有球球給他導航,他一點都不怕。
但是路程實在太遠了,他再怎麼仔細也灰頭土臉的,有的路不好走,他只好下馬,牽著馬小心翼翼的走。
他沒敢騎自己的飛雪,飛雪是白馬,太過於招搖,所以他從自己的馬廄裡挑了一匹棗紅色的汗血馬。
“對不起呀飛雲,等到了地方,一定讓你好好吃飯。”
飛雲低頭蹭了蹭謝眠,好像在說沒關係。
謝眠心裡酸酸的,他對百獸有天然的親近,此刻讓飛雲跟他一路灰頭土臉的,很是心疼。
飛雲知道他身體不好,一路上都不敢疾馳,但就算是這樣,馬背上的顛簸還是讓謝眠臉色不好。
終於走到了平路,飛雲馬蹄跪在地上,好讓謝眠踩著腳蹬子上去。
謝眠上的很容易,他摸了摸飛雲已經有些粗糙的鬃毛:“寶貝飛雲,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然後給你洗毛毛,你還是那個漂亮的棗紅寶馬。”
飛雲揚起馬蹄,帶著謝眠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