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父親的質問,馬寅虎搖頭說道:“爹,他可是將你送入天牢的罪魁禍首,我怎麼會拜他為師,一切都是他信口胡謅的!”
劉步雲聞言也不惱怒,只是微笑著對馬長青說道:“長青,豹胎易筋丸的滋味,你還記得嗎?”
只一句話,便讓馬長青瞪大了眼睛。
豹胎易筋丸,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作為麒麟會主控制下屬的手段之一,豹胎易筋丸的毒性發作,絕對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當年為了擺脫折磨,他自己廢掉了大半修為,強硬散功,這才勉強將藥毒祛除體外。
可即便如此,他每逢月圓,陰盛陽衰之際也還是會有痛徹骨髓,如針扎一般的痛苦!
在得知劉步雲給兒子喂下了豹胎易筋丸,馬長青頓時怒不可遏:“劉步雲,你已經害了我半輩子,難道連我的兒子你都不願意放過嗎?你究竟想怎麼樣!”
馬長青手指扣在連弩的扳機上,箭在弦上,隨時都可能發射。
周家大宅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誰都不確定馬長青是否會因為暴怒而選擇對劉步雲下手。
而面對對方的威脅,劉步雲只是冷笑一聲:“你若是真有膽量對我動手,十六年前就該一刀砍下我的腦袋,而不是帶著那個女人逃出兗州!”
說到此處,劉步雲不退反進:“長青,跟隨在為師身邊有什麼不好?做麒麟會下一任會主又有什麼不好!我將你視如己出,你卻因為一個女人背叛我,你對得起為師對你的一番栽培嗎!”
劉步雲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拔高,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大院內狂風驟起,落葉卷籍,肅殺之氣油然而生,而馬長青則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他連連後退,面露懼色,就連手中的連弩都險些掉落在地。
楚霄明白,這次師徒相爭,終究是劉步雲佔據了上風。
馬長青心中就算有無盡的恨意,在面對這位昔日師長的時候,也同樣會心生膽怯。
麒麟會主,果然名不虛傳!
楚霄翻身下馬,擋在兩人之間:“會主大人果然厲害,僅憑一己之力,便能攪得風起雲湧!”
“楚太傅也並非凡人啊,這些年來,有膽量騎在馬上與我對話的,你楚太傅還是第一個!”
楚霄聞言笑著搖頭道:“會主大人謬讚,楚某不過是一介書生,今天要與會主比拼,拼的也無非就是嘴皮子罷了!”
“楚太傅儘管賜教,我洗耳恭聽便是!”
楚霄微微頷首,同時開口問道:“我聽聞貴會秉承的是程朱理學,講究的是存天理,滅人慾,就連堂堂會主大人,也是終身不娶,未育子嗣,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事屬實,我認為既然要追求大義,那就必須有所付出,否則留有軟肋,任人掣肘,何談成事!”
劉步雲看似年輕,實則如今已經年逾百歲。
相比楚霄,他明顯更加深沉。
原因無他,這是歲月的沉澱。
百年積累讓時間對他而言已經成為了最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在他的眼裡,除去自己的繼承人,旁人皆為螻蟻!
哪怕他口口聲聲尊楚霄為太傅,可是他對楚霄的太傅卻仍舊是不屑一顧。
哪怕馬長青與他有著近二十年的師徒情分,直言對方背叛了自己,他也同樣會不留餘地的下令追殺。
所謂滅人慾,便是如此!
面對劉步雲的這番回答,楚霄笑著搖頭道:“既然貴會主張滅人慾,那會主又為何執著於為自己選定繼承人呢?會主是否也對貴會秉持的理念抱有質疑?或者說貴會歷任會主,其實都是如此?”
想要讓對方破防,首先就要嘗試動搖對方的信仰。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