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日日為她造夢,只靠吞食她一個人的情感為生。
嘆了口氣,任晚還是認命的選擇往黑暗處走去。
這裡四處昏暗,濃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氣完全像是凝固在了空中。
任晚不知怎的,一股名叫恐懼的情緒忽然漫上心頭,她加快步子往前走了幾步。
忽而,“咕嘰”一聲,
腳下是一股詭異的溼軟觸感。
任晚動作僵硬地低頭往下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腳下的血肉尚未被徹底碾碎,皮肉被染紅,難以辨出是哪一個部位。
方才她踩中的那一腳,已然陷入下去,從旁側流出些許鮮紅的血,將下面發黑凝固覆蓋。
環顧四目所及之處,早已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這蠆盆早已成了一片煉獄。
她忍不住攥住了手渾身顫抖著,卻死死咬住了牙,爆發出一股莫大的氣力來。
“亓鴆!——亓鴆!”
任晚大步跑著,強迫自己往地上看,去尋找半分可能和他相像的影子。
“亓——鴆!”
就連任晚自己都聽出來了,她的聲音顫抖著,眼睛發著熱,就連視線都朦朧起來。
她喘著粗氣跑著,一個腳下不注意就滾落到了一旁的坑洞中。
“呃嗯——啊——”
任晚或許是疼極了,爬起的時候,大滴大滴的淚水砸落到了溼滑的地面。
那個方從佛堂中逃出來的少年,
那個把她送離幻境,留他獨自一人的少年。
……
任晚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毫不顧忌地跪坐在地上,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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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視線裡多出雙赤腳來。
那雙腳黑得不像話,傷痕累累,只有傷口翻出來的血肉才有另外的顏色。
任晚猛然抬頭,終於確認了,是他。
她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伸手將他擁住,猶如失而復得般喃喃道:“你能活著,還好你還活著。”
女子的擁抱太過用力,甚至勒得他傷口發疼,但這樣真切的感受才讓他清楚的確認,是她回來了。
任晚一把擦去模糊視線的淚水,這才緩慢而小心地,撫摸上他的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女子的話像是點醒了亓鴆,他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抽離了她的觸控。
“我……你,你不要看我……”
是了,他的一張臉,盡數被劃出了醜陋可怖的疤痕,仿若虯枝般橫生。
任晚一直搖著頭,哽咽著,想將他的頭扳回來,“亓鴆,亓鴆你看著我。”
“在我眼裡,你就是你,你也只是你,明白麼?”
……
在更遠處,和任晚同時進入幻境中的亓鴆,默然看著這一切。
看著任晚和那個溯夢草編織出的,舞勺之年的他,相擁。
看著她輕撫他的臉頰。
看著她用憐惜的視線看著他。
即使知道這個假人也算作他自己的一部分,亓鴆也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得發狂。
方才任晚睡去之後,溯夢草的氣息被他嗅到,於是,他也使了手段,進入這幻境之內。
這幻境確實做得很真,連他自己進來的那一刻,也不禁恍惚了一剎。
所有塵封在記憶裡的東西都在捲土重來。
:()小毒物馴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