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鑿入任晚的心裡。
鮮血淋漓
“你來淬靈,是我們一手謀劃,但你也該為他還這一條命。”
……
許久後,任晚才麻木著問他:“你們要我做什麼?”
“等你去了虔文閣,自會知曉。”
————
任晚和亓鴆回了她的屋內,腦海中還一直浮現戚蒼暮的話。
亓鴆就默然坐在床沿,也這樣靜靜地看著床上靠著的她,行行清淚淌下。
這些,沒有一分是為了他。
那鏡子,他收了起來。
“阿晚——”他伸手撫過她哭得通紅的眼。“不要再為了別人哭了。”
任晚將視線轉到他身上,抿了抿唇,愧疚與悲切同樣洶湧而來。
她將頭抬起,面向房頂,近乎窒息般長嘆一口氣,將淚水退去,片刻,才重新看向他。
“亓鴆,我有沒有和你講過我師父。”
任晚開始將有關她師父的一切告訴亓鴆,講凡世他們居住的屋子,講他們門前的那條狗。
講她師父給她過生辰,講她師父已經逝世。
“師父於我,是暗室明燈,若沒有他,我早已不存在這世上了。”
“他於我,是生命一樣重要的人。”
在亓鴆看來,任晚的眼中是堅定不移的情誼,是願意為她師父付出一切的決絕。
“我今日,是知曉了他當初的死訊,他比我想象中,死得更痛苦。”
亓鴆前世今生能感受到的,得到的情誼,近乎於無。
在這樣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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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沿上,往她更近處挪了,擁住了她肩頭,感嘆道:“阿晚,你於我而言,亦是絕渡之舟啊。”
所以,他一個即將溺亡之人,便迫切的,孤注一擲地想要攀附上她。
他只有她了。
“阿晚,將這份苦痛分給我一半吧。
你師父他,想必也不願見你宥於過往中。”
縱然前方是南牆,亓鴆也心甘情願去撞一撞。
若是撞得頭破血流,
或許,能換得她半分憐憫也好。
這一晚,亓鴆就睡在了任晚的旁側,用視線去一筆筆勾勒她的輪廓。
天際大明
任晚起身之時,身側已不見了亓鴆的身影。
她沒有刻意去尋,這一路上,半數時間,亓鴆一直都在忙他的事。
大抵是和魔域那邊有關。
也是前幾日,她才從來浮嵐殿的這些混雜的弟子談論中得知曉,魔域魔君這幾年沒有任何大動作。
而近來,魔域中人又蠢蠢欲動,各方勢力暗中角力。
更有甚者猜測,魔域,應該是要換天了。
這個走向,和前世事態不同,那就很可能是亓鴆的手筆。
——
任晚便去了夷微島弟子所在的驛舍。
“江姐姐。”等她到了江漣漪處,也在這裡看見一個熟人。
“任小友。”
雪燃玉衝任晚舉了舉茶杯示意。
任晚點點頭,也坐在了石桌旁,視線在他二人之間掃視。
【他三天兩頭都往這邊,意圖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阿晚,雪長老今日來是接那位歸淵宗的道友的。”江漣漪嗅出些許微妙意味,便開了口。
“哦,原來如此。”
她露出親和的笑,收起了戒備。
既是為了公事,總不好夾帶私意吧。
也是這會兒,從藥堂走出個人來。
那人一手撐著門扉,有些力不從心,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