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雪氏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
再之後,這弟子但凡發出半點聲響,這手掌隨勢便扇下來。
就這麼會兒,那弟子的臉已經腫得老高。
亓鴆撩開眼皮,轉向那兩名弟子,尚未出口,那兩名弟子就已召出了命劍。
“兩位,你們若還要在此賞觀,請便。”
他淺笑著,輕點著頭,微微抬手向著那血蓮之處。
那兩名弟子手上握著劍,謹慎地對視兩眼,又不動聲色地瞥過血蓮那邊,很快下了決斷。
他們二人很快地逃了。
亓鴆也沒去阻止。
他有些無辜地看向任晚,彷彿無奈擺手說【看,我分明沒做什麼。】
任晚當然沒有任何反應,只平靜眨著眼,等他的下一步。
亓鴆略微歪頭朝她笑了笑,隨後才走到那朵血蓮前,抬手用指頭上的玄戒敲了敲。
“你便自己好好玩玩兒吧。”
……
亓鴆依舊走在前方,只是走了片刻後忽然有感而發道:“阿晚,你可知雪燃玉其人?”
任晚有些猶豫,他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發問,想來是察覺了什麼。
“雪燃玉,前世在靈域一直在浮嵐殿,後來在寒淵……他也沒參戰。”
他更像是遊離在外的人,不欲參與所有的紛爭。
“確實,他是個難得的人。”亓鴆接著任晚的話開口。
怪了,還甚少從亓鴆口中聽到這樣的“讚揚”,任晚忽然很想聽聽是怎麼回事。
,!
“怎麼說?”
亓鴆放緩了腳步,視線轉到任晚臉上,平和開口:“方才那個蠢東西,若是你們淬靈仙府的人,你們當如何?”
“大約會……呃……”任晚忽然反應過來,淬靈仙府和雪氏不同。
雪氏之內的人,特別是內層,越近,血脈黏連就越緊。若是從內裡爛了,動刀剜除之時,總是要血肉模糊的,但若放任不理,只會繼續加深潰爛。
“怪不得,就他那樣也能進雪鴞秘境。”任晚眯著眼,點點頭回望向亓鴆。
“阿晚……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他說這話之時,臉上卻是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眼裡笑意將盈未盈。
“哈!過獎了。”任晚假笑著擺擺手,撇過臉之際難免腹誹,【誰能比得過您啊?】
“還是先找櫻桃樹吧。”任晚朝著前方走去。
……
“哇!真有啊——”
任晚抬頭望去,綠色葉片重重疊疊,略微有風就能吹起它們的背葉,深淺交錯的蔚然綠意翻湧著,更像是起伏的潮水。
若不是枝頭將這些葉捉住,大約,它們會飛走吧。
總之,那一刻,任晚昂著頭什麼也說不出口。
這棵樹比她想象中還要大,真正站於它面前之時,她甚至沒覺得有資格可以去評判它。
只是,這樣大的樹上面只結了三團發著柔和光暈的靈氣。
虛幻朦朧,裡面像是空的。
任晚一個旋身,坐到一根橫生的粗枝上,她湊近了看,果然和她想得一樣,這樹上結的光暈裡,和普通的櫻桃很像,只不過漂亮些,像玉石靈物。
“這該不會只是普通的櫻桃樹吧。”任晚對著樹下的亓鴆問道。
樹下人抬頭望她,墨黑的髮絲幾乎要和身上絳紫的衣衫融為一體。
這櫻桃樹的枝葉繁茂,樹下盡是密蔭,這麼看著,亓鴆整個人都陷入陰翳中,唯有一雙眼還有細碎的笑意。
“阿晚,你都發現了。但這麼多年來,進入這雪鴞秘境中的人裡,竟沒有一個人去懷疑這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