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沒叫這些人起身,反而笑著看向了任晚。
“哦,好。”
她眼中澄澈極認真地點頭,忙伸出腳踏上他下面的一層玄階。
【不該問的別問。這一點,她早就明白了。】
亓鴆很是滿意她的“上道”接著往上走。
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也不著急,夕時霞光正好,萬丈光芒很耀眼,正一階一階吞沒玄石。
實在有些晃眼了,任晚抬手遮了遮一側的陽,眯著眼看前方氣定神閒拾級而上的亓鴆,正想著這人是不是一直閉著眼走的路才如此的輕鬆。
那人就停下了。
亓鴆往下了退兩階,正好到了任晚的身側,他生得又高,此番正好把任晚留在他身軀落下的陰涼裡。
“哎~”她睜開眼滿足地喟嘆一聲,【終於舒服些了。】
她正想說聲謝謝,餘光裡卻發現玄階的最上方,一人手中持鞭身穿絳紫色衣袍,頭上紫金冠,腰間墜一紫玉牌,此刻正晃著光耀眼。
那是一個陰鬱美少年。
那人應該是待了挺久了。
最為怪異的是,這人眉眼面龐,竟和亓鴆有三分相似。任晚有幾分錯愕,這人是……?
亓鴆和臺階上眼神深邃的少年遙遙相望。
這少年一步步走下來,一直到了他二人的下一階,躬身向著亓鴆行了一禮。
“兄長安。”
【這少年是亓鴆的胞弟?】
任晚感覺到怪異,本來她也對上一世的亓鴆知之甚少,這下就更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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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厭疏,你的眼疾還真是是越發嚴重了。”亓鴆冷笑一聲,對這少年言語譏諷。
但很快,亓鴆又像是自己找出了原由,篤定道:“哦,對了,想來是舅舅這些年對你疏於管教吧。”
任晚清楚地看見這少年看似隱忍著不發,實則手上青筋鼓起,死死攥住了手中長鞭,口中說道:“兄長若無事,還請讓我先行去見過浮嵐殿的長老們。”
短暫地等待後,亓鴆輕飄飄地淡然開口。
“既如此,那你且去吧。”
這一次,連這少年抬頭之際也難免從眼中流露出疑惑,顯然是不相信亓鴆這樣輕易就放他走。
亓厭疏雖心存疑慮,但更怕亓鴆變卦,很快化作虛影離開亓氏大門。
“阿晚,你怎麼以這樣的表情看我,我可是放他走了。”他這話顯得很無辜。
任晚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上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但從進門後到現在,至少亓氏從這幾個為數不多的人身上,任晚大概猜出了從前的亓鴆是個怎樣的存在。
若說那門口的護衛對亓鴆是恐懼,那方才的亓厭疏就是忌憚更多。
任晚沒去管自己臉上是個什麼情緒,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方才那個,應該不是你親弟吧?”
分明亓鴆漆墨瞳中是帶著笑意的,此刻,他周身之氣卻明顯冷了下來,語氣輕而緩慢,彷彿要凍結一般:“阿晚,你是真的……想知道嗎”。
任晚忽而有些害怕,或許,知道他這些前塵往事的人都已經下場悽慘了。
但她卻是真心實意地想知曉。
他需要被知道,她是知道的。
“你願意告訴我嗎?”
霞光萬丈,這百層階梯無不被夕陽招搖,此刻亓鴆擋在她身前,落下一片陰涼。
他的眼裡也是一片深邃難測,幾乎要將任晚溺亡。
:()小毒物馴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