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掩藏所有的軟弱情緒。
即使淋漓的鮮血不斷從指尖滴落,他面上依舊是靜然冷漠的。
任晚視線往下掃過他的手,不由得狠狠蹙起眉,這個人還真是從小就這麼怪異,連喊一句疼也不會。
這裡是幻境,亓鴆大約也不能真的傷到她,於是任晚大膽地向他靠近。
亓鴆提起戒心,下意識後退避開。
任晚早有預料,眼疾手快地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注視著他受傷之處,有些出神地喃喃道:“原來,你也會受傷啊。”
女子眼底的關切不像作假,亓鴆被她的舉措給弄得措手不及,竟就這樣有些奇異地呆愣愣任憑她擺弄。
任晚掐訣欲要給他療愈傷口,亓鴆醒過神,猛地瞳孔一縮,後知後覺連忙把那隻手抽離出來,自顧尋了個地方靠著石壁坐著。
“你是靈域的人,對我沒有多大效果。”
即使是面對他人的善意,這小少年依舊語氣冷然,但黑夜裡無人察覺他燙到鮮紅欲滴的耳垂,連他自己亦是。
任晚被他拒絕,也不惱怒,平日裡總是亓鴆往上貼,如今卻見到了他小時傲嬌的一面,新奇得很。
她眨巴著眼,狡黠一笑,撩起裙襬毫不客氣地賴到了少年亓鴆的身邊,“你母親是靈域的人,那你自然也算半個靈域的人。我為你療傷,好歹有些功效。”
她再次抬手起靈,閉眼凝神為亓鴆療傷,幸好上次後她就從江姐姐那裡學了些療傷的靈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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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鴆就這樣直直盯著她,療愈的綠熒照耀下,她的面上任何一處都清晰地倒映在他眼中。
他只是覺得不解,這世上哪裡有無緣無故的恩,所有的都是有條件的。
“誒!你做什麼?”任晚為他突然的舉措而驚慌。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是何關係?”
亓鴆目光灼灼如炬,反手緊緊住了任晚的手。
他很確定,眼前這人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連亓氏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世,他那舅舅不可能把這件事透露出去。
而他的那位生父,此刻恐怕還尚知道他的存在。
任晚其實方才有些害怕,剛才亓鴆質問她的樣子,活像初見時,一樣的冷血。
但她用最快的速度轉換面上表情。
女子用另一隻手輕輕掩了下面,看起來故作的幾分嬌羞裡帶著些許得意,竊笑一會兒後才又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咳咳!”
“我呢,並非此時之人。而你在兩百年後說你心悅於我,還非要和我同睡一張榻。”
任晚說到此處,刻意頓了頓,眨巴著一雙熠熠生輝的星眸,頗為輕佻地反問他:“那麼你說,我們是何種關係?亓小公子。”
她故意探身湊到了亓鴆身前,和他眼觀鼻,鼻觀心,不過咫尺距離。
任晚甚至捕捉到了他漆黑瞳仁裡劃過的一瞬慌亂,以及那青澀的少年羞赧。
“不知羞恥。”他頗帶了幾分嫌惡,不願再去看任晚。
“不知羞恥?呵,分明是某人非要上我的榻。”任晚諷笑著在他耳邊嘀咕,餘光裡偷偷去瞥他的表情。
“哇!你臉好像紅了,耳朵也是,好像被煮過。”女子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少年選擇閉了眼,似乎隱忍著怒氣,但那耳朵好像卻更紅,片刻後,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死死把唇給抿得發白,任晚便又從他的臉上瞧出些懊惱之意。
任晚真的很:()小毒物馴服手札